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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帝盛怒的咆哮在齊王看來不過是小孩子在耍犟脾氣,他冷沉的嗓音更添幾分嚴厲,“皇上,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實在是莽夫之舉,還不如明智止損!”
“如果朕堅持出兵呢?”皇上冷肅深刻的臉異常駭人。
齊王沉穩的雙眸一冷,嚴厲高亢的嗓音直斥少帝不是,“皇上,總不能一錯再錯吧!”
齊王的暴脾氣上頭,空曠的大殿上,喝斥聲沖擊耳膜,讓人惶恐得大氣都不敢喘。
齊王徵戰沙場歷練來的霸者氣息碾壓少不經事的天之驕子,那冷厲的喝斥宛若一盆冰涼的水,澆熄了少帝已竄上頭頂的怒火。
明火是被滅了,可仍冒著煙,即便深知齊王有理,意氣用事只會徒添傷亡,但皇上就是不甘,憋在心底的怒火快要將他炸裂開來。
眼見兩大霸主就要廝殺起來,眾臣連吱都不敢吱一聲,所有的定力都放在如何讓保持自身凝重而又不顯慌張——簡稱裝β之上,全然忘卻思考,況且,就算思考也思不出個所以然來,講道理,皇上有皇上的仁慈,齊王有齊王的理智。
兩者既相沖又合情合理,難以取捨,救與不救已然都成了一個巨創,填補不了的缺口。
皇上與齊王四目相對,烈如熾焰的目光灼燒著稀薄的空氣,眾臣愈感焦慮不安。
就在此時,齊王渾厚的嗓音再起,嘹亮的重低音沒有方才的嚴厲,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光輝形象,“懇請皇上允許老臣率一千精銳騎兵前去營救。”
眾臣皆愕,連少帝也一怔,齊王上一句才擲地有聲地反對出兵,下一句就親自掛帥了?
氣氛太緊張,說錯話了吧?
只有追隨齊王多年的心腹才明瞭當中的深意,聞言猛地一震,驚愕得面面相覷。
皇上不解對齊王的用意,誤以為他在退讓,便又端起架子傲慢道:“關於此次出征,朕已經有了人選,齊王不必費心,只要告訴朕,到底要多少兵力才能與山拉國抗衡。”
齊王怒了,洪亮的嗓音又嚴厲起來,“皇上,老臣方才已講得相當清楚,山拉國易守難攻,絕不能與之硬碰!”
那雙精銳的眼睛直瞪著少帝,似在苛責他的一意孤行。
齊王嚴父般的厲聲痛斥讓少帝一懵,冷眉一皺,不悅道:“既然如此,齊王又何必說親自率一千精騎去營救?”
——明明是他自己想要以卵擊石!
齊王精銳的眼眸更鋒利,“對山拉國而言,一千與十萬根本沒任何區別,再多的兵力也只會被逐一納入甕中,在惡劣的氣候之下,就算山拉國軍不發起進攻,吾軍也會被炎熱的天氣逐漸擊垮。老臣率一千精騎前去,是為了擾亂並牽制山拉國的部分兵力,藉此來給被困之軍製造喘息的機會,繼而引領他們找到突圍的破口,沖出禁錮。”
齊王那些面面相覷的心腹們聽至此,終於忍不住了,其中一名大將出列,急聲道:“皇上,此戰略萬萬不可實施!”
皇上仍在思考齊王提出的策略,聞言,冷聲道:“賀將軍,此話怎講?”
賀將軍單膝跪地道:“末將懇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