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可是醒著,就算隔著衣衫,也能清晰感受到她指尖下的魔力。
“嘖!”
慕容清柔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一個大男人,不就裸個上半身麼,還得嚴防死守?
“什麼同不同的,白天脫跟夜晚脫能有什麼不同?我又不是沒看過!你在意個什麼勁?”慕容清柔一急,街邊小流氓的痞態更明顯。
言夏此刻就像是一個受驚的良家少女,赤紅的瞳眸驚詫之意甚濃,抓著衣領的手更用賣力,他徹底喪失了遊說的意念,皆因兩人所側重的點是風馬牛不相及,根本就不是看沒看過的問題,而是,她冰涼的指尖會刮過他赤裸的肌膚……
那,挺危險的。
心底突然湧起的燥熱讓他不敢接受挑逗。
言夏此刻唯有用盡畢生的堅定意志,誓死捍衛他的軀體。
慕容清柔一番心力交瘁的折騰,外加好言相勸,繼而威逼利誘,連暴力都用上了,可眼前的男子就是不肯松開他那恍若鐵鎖般的手。
慕容清柔怒了,冷冰冰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到底鬆不鬆手?”
言夏大感不妙,但還是堅決地搖了搖頭,那神情既無辜又可憐。
“好吧,既然你對我心存芥蒂,我們繼續見面也沒什麼意思,就此兩相忘吧。”說完,慕容清柔甩身來了個飄移轉圈,作勢要狂奔出屋。
“小姐!”言夏駭然喊了聲。
手腕又被禁錮住了,一抹勝利的竊笑在俏麗的臉上洋溢開來。
此刻言夏是真的恐懼,耿直boy又豈會想到這是逼他就範的小花招呢?
慕容清柔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將臉上的竊笑遮蓋住,強行擺出一副冷漠之態,淡然轉身,哼道:“怎麼?”
言夏火辣辣的喉嚨道出更火辣的字句,“請幫在下脫衣。”
……
這令人浮想聯翩的話語讓慕容清柔難以招架,她一心只想檢視他的傷口,卻被他說得如此香豔刺激。
“我、我是要替你包紮傷口!”慕容清柔極力為自己辯護,略顯激動羞愧,她才沒有覬覦他的男色,雖然他的腹肌確實讓人賞心悅目。
“嗯。”
呆子此刻雙目放空,一副任由宰割的認命姿態,全神戒備,身軀緊繃。
慕容清柔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露個上半身,檢查一下傷口,至於嗎?
但她無暇顧及呆子的情緒,三下五除二就將那薄衣攤開,雪白的紗布中心,深黑的紅逐漸暈開,形成一個內深外淺的圈子,慕容清柔認真地盯著那處傷口,撫娑著,還輕微地按了按深黑的紅點,紅圈似乎沒有繼續擴大的跡象。
她舒緩了一口氣,裂開的傷口已經止住了血,沒必要再次換紗布。
“可以了,把衣服穿上吧。”慕容清柔睨一眼渾身僵硬的呆子,活似在刀俎之上繃得死緊的魚。
言夏滾了滾喉嚨,他那用力的吞嚥聲連慕容清柔都聽得相當清楚,她的話音剛落,那恍若丟魂的男子利落地將衣衫一攏,赤紅的瞳眸裡透出一抹未明的驚恐?又或是,如獲大赦般的驚喜?還是,別的什麼情緒?
……
慕容清柔瞠目結舌,講道理,這極具女性化的——姑且說是羞赧吧,出現在這冷肅的男子身上,是不是有點,反常了?
自此之後,慕容清柔就對言夏産生了錯誤的認知:呆子不希望被人窺看他的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