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莎亞,朕給你一個磕破頭求饒的機會。”
冷厲恐怖的威脅聲追著驚恐的尖叫聲走遠了。
寧空的叫喚、皇上的低吼、莎亞的尖叫,打破了屋內的平靜,一號與清可不可避免地皆被吵醒,一號挺拔而起,松動了一下筋骨便往外走,當他走到門邊時,清可也掙紮而起,但體力有些不支,還沒站穩就又摔了下去。
一號眼明手快地撈了她一把。
一號的紳士舉動讓寧空猝不及防,能將慕容清柔隨意一丟並將她劈暈的男人,會有此等憐香惜玉的覺悟嗎?
突然,眼前一黑,眼睛被一張寬大的手掌強行遮住,身後傳來不滿的沉聲:“一號很好看嗎?”
“……不、不是,沒、沒公子好看……”寧空感知到危險氣息,瞬間口吃。
“可你說得很不自信。”齊逸手掌一帶,將姑娘的臉扳回,雙掌捧著她的小臉,神情嚴肅,姑娘最近是熱衷於盯著別的男人看了?
寧空這一瞧,連帶齊逸昨日在比武現場激起的醋勁也被撩起了。
寧空被那專注的目光盯得莫名哆嗦,她忽地想起了莎亞的話:齊逸的佔有慾可強了……
莫非這裡邊包含不可瞧異性這一禁令?
“公子……又吃醋了?”
姑娘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無比認真又天真地看著他,齊逸被這記眼神殺了個措手不及,那美麗的眼睛總有一股魔力,讓他著迷沉淪。
齊逸情不自禁地湊上前,本疲憊的雙眼燃起一股熾焰,嗓音沉啞,“小空,你知道這樣看我會有什麼後果嗎?”
寧空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天真爛漫地眨著笑眼,反問:“公子是動心了嗎?”
心間驀地一陣燥熱澎湃,齊逸尚存的半點理智因這手反撩而繳械投降。
寧空只覺眼前一黑,唇瓣附上一層濕熱的溫軟,俏臉的燥熱源於熾熱的吻,亦因……場合不對。
“公子!”寧空臊紅臉,一把推開意猶未盡的男子,被慕容姑娘瞧見可就太糗了!
望著緊張害羞的姑娘,齊逸不禁失笑,輕舔了舔唇,湊到姑娘耳邊低聲道:“撩我可是要承擔後果的。”
寧空瞬懵:她可沒撩呀……
小兩口不合時宜地鬧了陣,寧空憂心忡忡地轉過身。
床榻上,言夏纏著厚重的紗布,創口處,血液將白紗浸染成腥紅,此刻的言夏很安穩,那令人恐懼的黑暗氣場蕩然無存,但仍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傲氣;床榻邊,慕容清柔安靜地坐在小凳子上,目不轉睛地望著昏迷中的男子,那平靜的俏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昨夜曾多次崩潰的姑娘此刻卻安靜得近乎詭異,寧空心頭甚不是滋味,她回過身,擔憂輕問:“公子,言少俠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齊逸朝床榻瞥了一眼,心情忽地沉重。
回想起昨夜的驚險場景,他仍感到後怕。
走下擂臺後,言夏雖然即刻服用瞭解藥,但因中毒期間強行運功而受到重創,回來的過程中,他的呼吸已經非常薄弱,心髒因無法負荷重壓而幾度停頓,他們即刻給他運功渡氣,卻遭到了排斥,他體內混亂而龐大的氣場,即便是強悍如土地公也不免受詫。
震驚後的老者慶幸地慨嘆了聲:若他再多五年的修為,老夫可就無能為力了。
狹窄的破屋氣氛頓時凝滯,既慶幸,又震驚無比。
慶幸於土地公仍能救言夏一命,震驚於言夏那令人畏懼的強悍力量。
一個如此恐怖的男人,甘願為一個女子放棄無可估量的修為。
言夏相當清楚,那場擂臺賽是他今生最後一次動武,即便有幸運女神的眷顧,免於一死,但也定會功力盡失,更糟糕的是,因元神遭到破壞,他此生再也無法修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