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厲的眸子微眯,那眼神像是在凜刮齊逸,隱忍著怒火道:“就不好奇為何朕要做這個決定?”
“臣實在好奇得很。”齊逸這話是發自肺腑的真誠。
聞言,皇上的火氣稍稍降了一寸,又再次將目光重落回方才他所注視的地方,這又挑起了齊逸的好奇,到底皇上全神貫注盯著的是什麼東西?
當皇上的視線再次落在齊逸身上時,他本如磐石般堅定的立妃決心瞬間軟塌,“好吧,朕還是再想想,畢竟立妃是件大事,不能草率。”
……
齊逸僵冷的俊臉不覺一抽,這次連理由都還沒說就反悔了?嗯?耍我?
皇上像是讀出齊逸的腹誹,瞥了他一眼,然後又瞥了一眼跟前的東西,用視線將齊逸引向案臺前的物件上,清淡道:“你要的理由在這。”
齊逸邁開步,好奇地走向案臺,剛走近,一道奪目的光線將他吸引住,他這才驚愕發現,皇上案臺上放著一枚被白絲絨布墊著的璀璨黑珍珠。
“怎樣?”皇上看向齊逸,意有所指問。
聞言,齊逸將目光抽離黑珍珠,驚訝之色露於言表,兩人視線一碰,驚駭中的齊逸毫不恭維地說起大實話,嗓音冷沉,“不怎麼樣。”
皇上目光一沉,似乎瞬間明瞭齊逸的暗示,清冷的嗓音透著幾分不明之意,“你當真見過慕容風手裡的黑珍珠?”
“嗯。”
齊逸的目光仍注視著眼前的黑珍珠,但它確實不比慕容清柔手裡的那顆……晶瑩剔透?
齊逸無法道出精準的詞,但卻能感受到兩者之間的明顯差異。
說實在的,齊逸當真無法單憑兩者的表象客官地道出兩者之間的差別,無論從色澤、大小、亮度進行對比,兩顆黑珍珠都不相伯仲。
可這看似毫無明顯差異的兩顆球體,卻詭異地令人生出迥異之感,被慕容清柔手捧著的那顆黑珍珠,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驚豔震撼之感。
“那亦即是說,母後所說不假,慕容風的黑珍珠的確比這顆更璀璨……”皇上低沉的話語盡是憤懣,雙拳也不自禁一握。
皇上的坦誠讓齊逸不禁一震,眸中掠過濃重的狐疑之色,不解道:“皇上,落入慕容府中的黑珍珠不是最次最劣的麼?”
聞言,皇上冷厲的眸子望向齊逸,幽深而冰沉,慍怒哼道:“你當真以為慕容風手裡的那顆黑珍珠是二十五年前被盜的?”
眼看著皇上就要道出驚人的訊息,齊逸心底一緊,明知盜案是捏造的他故作驚駭道:“難道不是麼?”
皇上吐了口悶氣,一心陷入自我沉思的他無暇發現齊逸的裝傻,冷沉道:“那是一起無中生有的盜案,落入慕容風手裡的,是皇族帝王一直傳承的那顆黑珍珠。”
天空深處似乎打了一個旱天雷,齊逸不禁駭然愣愕地望著皇上,一個字都吐不出,即便他深知二十五年前那場黑珍珠盜劫案是個幌子,卻如何都料想不到,這當中竟有如此迂迴的轉折。
料到齊逸的驚震,皇上瞥了他一眼,神情凝肅地踱起步來,嗓音仍舊低沉,像是在講古老的故事。
“自焰國的祖先攻打曲國不成,只奪走了九顆黑珍珠後,當時的帝皇祖上就將其中一顆最為閃耀上乘的黑珍珠作為帝國延續的象徵,就算此後其餘八顆黑珍珠因各種紛爭而流散各處,帝承黑珍珠仍是焰國帝皇緊握的權杖,一直緊握在歷代帝皇的手裡。”
齊逸驚愕不已,難以想象,那顆在民間只落得個比贗品稍稍上點檔次,連慕容風都深信不疑,屬最次最劣的黑珍珠,竟有如此驚人的隱藏,帝承黑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