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目光再度落在眼前的畫作上,決意無視二人到底。
齊逸那抹神秘的淺笑更深了,試探得到奇效,接下來他大可壯膽推測一番。
齊逸帶著迷之微笑轉身離開,而言夏卻認真地審視了一番著眼前的秀才,他分明是有所隱瞞,銳目微眯,本想來個嚴刑逼供,但望著走遠的公子,唯有快步跟上。
“公子,這個金轅有問題,需要在下去調查一番嗎?”言夏追上齊逸問道。
“不必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公子何出此言?”言夏不解。
“那副畫,陳達是與誰做交易的?”齊逸沒回應言夏的疑問,直接轉變了話題。
齊逸莫名其妙的問題更讓言夏不解,但還是恭敬道:“是一位四品官員,郭厚正。”
“如果我沒猜錯,那副被盜走的畫,現在就在那人的府邸上。”
言夏驀然一怔,愕然道:“公子是說,郭厚正是黑玫瑰?”黑玫瑰不是個……姑娘麼?
聞言,齊逸不禁扯了扯僵硬的臉,這理解能力……是不是彈跳得有些過分了?
“我只說畫在他府上,僅此而已。”
“公子您是怎麼知道金轅的畫在郭厚正附上的?”言夏難以抑制心底的激動澎湃。
在齊逸放出驚人結論之後,言夏便隻身前往郭府求證,果不其然,瞧見了有金轅的印章的畫卷,他興奮異常地趕回府中,迫不及待地想要聽聽齊逸的論據,豈知,他的公子一點都不配合。
只見他慵懶地坐在書桌前,目光有些飄忽,言夏激動的情緒絲毫感染不了他,口吻隨意得有些過分,“蒙的。”
言夏當即石化,盡管公子虐我千萬遍,我仍待公子如初戀,這是作為隨從必有的覺悟。
即便被那股冷漠的態度所傷,言夏還是卯足了勁,嘴角抽搐著附和了一句:“公子蒙得可真準吶……”
但接下來的兩天裡,言夏才真正領略到齊逸瞎蒙技藝的超凡境界,因為,被黑玫瑰盜走的各色物品,均出現在齊逸瞎蒙的地方。
藥方、和田玉、紅茶、綢緞、寶馬,全都出現在了意想不到又合情合理的地方。
贓物是找到了,但言夏卻沒有辦法將這些物件歸還“失主”,因為它們都已經回到了主人身邊,這些被盜物品與金轅被盜的畫有本質的雷同。
除了那罐稀有的神農紅茶之外,言夏皆找到並親眼目睹了被黑玫瑰盜走的物品,據茶館的主人說,那罐紅茶已送給了一位官宦小姐,但他堅決不願透漏其身份。
無論是醫館的名貴藥方,玉器商的上等和田玉,茶館的稀有紅茶,四品官員的綾羅綢緞,抑或是商人的血汗寶馬,這林種的物件都有一個隱藏在暗中的細線,那些宣稱是物件所有者的人,他們得到這些物件唯一的途徑就是訛詐與搶掠,那些被肆意虛誇的名貴物品,本來就不屬於他們。
而黑玫瑰就是從這些貪得無厭的嗜財者手裡奪回被搶掠之物,然後物歸原主。
至此,言夏才完全瞭解金轅當日的冷硬態度,他確實在維護黑玫瑰,因為他深受黑玫瑰的恩。
在達官貴人的眼裡,黑玫瑰是除之而後快的可恥盜賊,讓整個焰城都陷入恐慌,連皇上都被驚動了,但在為人所不知的一群人中,黑玫瑰卻是正義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