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寧侯府七小姐孤傲得目空一切,安止夕怎麼都想不明白,她為何硬是要與他來一場敷衍式的相親宴,他認命地瞅了一眼身旁的冷石,輕嘆了口氣,想必,同樣是強權下的屈服吧。
當齊逸來到樓上時,他發現安止夕並非孤身一人。
“安侯爺。”齊逸上前微微鞠躬道安。
“是逸兒,替本侯向齊王爺問好。”安鵲藍寬笑道,但顯然語氣有些僵冷。
“來,坐下,我倆好久沒暢聊了。”安止夕不理父親的沉黑的臉,強行將齊逸拉到身旁。
齊逸在看到安氏父子時便察覺出一道詭異的氣息,對於他的到來,兩人各持截然相反的極端態度,齊逸眉頭皺了皺,看了一眼已有所圖的男子,瞬間明瞭,安止夕是在拿他來擋安侯爺的刀。
齊逸無心介入兩父子的內戰,照此情形他也不可能與安止夕談論那位花魁姑娘,更重要的是,他的全副身心都放在那兩父女身上,從太陽樓底層到二層,搜遍了場內的各色人等,齊逸均無法找到寧侯爺的身影。
齊逸不禁眉頭微皺,按理說,兩人應該早就到了,為何仍不蹤影?莫非是在趕路過程中遇到了阻礙?
樓下擁擠的大街人來人往,齊逸企圖在人頭攢動的人海裡尋找目標,但顯然還是有些異想天開,無序的擁擠加上安止夕的神助攻,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找人?”安止夕邊說邊探頭往窗外,好奇地一同張望。
心不在焉的齊逸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算是預設。
安止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嘴角還帶著莫名的淺笑。
“逸兒忙我們就不要耗費他的時間。”一把略帶苛責的男中音響起。
安鵲藍用怒狠的責備眼神瞪著安止夕,他早看透兒子的損招,雖不知這場相親宴能不能成,但齊逸攪和進來肯定是不成的,先別說不成體統,更重要的是,齊逸是個閃耀的存在,家底雄厚又年少有為,還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再反觀自己的犬兒……
真是一把辛酸淚,除了一副皮囊還看得過去,……
唉!還是別提了。
所以!齊逸必須得離開。
“安侯爺不礙事,晚輩要等的人也會來這裡。”齊逸不知是因好不容易霸佔了一個極佳的偵查位置不肯離開,還是走神的他壓根沒聽出安鵲藍的逐客令,反正,他像雕刻般杵在那一動不動。
齊逸無心理會安氏父子此行的目的,也不好過問,若他知道安止夕此行是來相親的,無論如何,他都必定會即刻抽身離去,然而安止夕料定他會有這樣的自覺,所以連可供推測的基本訊息都不肯透露給他。
齊逸如鉚釘入牆般的紮根正合安止夕的意,他輕抿的嘴角微微上揚,卻惹來父親更冷冽的瞪視。
看著齊逸一副要將板凳坐穿的堅決態勢,安鵲藍像是一枚冒著燻煙的黑炭,直想用騰出的怒火將齊逸逼走,心底也暗自在替齊逸祈禱,希望他要見的人趕緊出現,同時希望一直切盼的兩父女不要過早的出現。
且說受眾人焦急等候的寧仲父女倆,明明是早早就出了門,可卻仍未抵達相約的地點,正如齊逸所猜想的那般,他們確實是遇到阻礙了,不過這阻礙卻是人為的。
這都得歸功於寧侯爺像瞎子一般的盲導航。
眼前,密集的人海擋住了兩人的去路,寧空望著擁擠地人群,不禁洩氣抱怨道:“爹爹,我們為什麼要走這條路呢?”
寧仲古銅色的臉因趕路而冒出汗水,但眼睛卻散發著錚亮的光,聞言,聲音帶著隱隱的歡快道:“這條路比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