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又神色複雜地瞄了一眼齊逸,心底莫名添了一絲緊張,對即將到來答複既忐忑期待又焦慮重重。
齊逸抬眸,與皇上沉默對峙了一陣,答:“沒有。”
齊逸輕淡漠然的否定,讓言夏心緒更加複雜沉重,他的公子到底還是不肯將那位神秘姑娘公之於眾。
皇上從牙縫擠出了兩字,“很好!”
說罷,人也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在噤若寒蟬的眾人面前搖晃,抖出了更具震懾力的怒火,邊走還邊唸叨個不停,“區區一個小賊就把你們折騰得……嘖嘖……瞧愛卿們的憔悴樣,連朕看了都心疼。”
“臣等罪該萬死!”眾臣被嚇得腿軟跪地。
皇上哼笑,“不不,你們最該的是休息,瞧,連日的奔波將你們本來就少得可憐的智慧都磨損沒了,摘掉沉重的帽子歸隱田園,在大自然的沐浴下,或許還能再長點腦子。”
這話一出,眾臣嚇破了膽,臉都煞白了,這赤裸裸的辭官令讓他們下意識地抓緊腦袋上的烏紗,告老還鄉自耕自種這福分絕非他們能承受得起啊!
“皇上息怒!臣等自知罪孽深重,懇求皇上讓臣等帶罪立功!”其中一臣冒死進言。
“哦?”皇上仍是那輕蔑的神色。
那似笑非笑的單音,讓那冒死進言的大臣驚慌地嚥了嚥唾沫,胸腔好似被一座大山壓住,他有些透不過氣來了,皇上那慢悠悠卻極有力量的腳步,正朝他一步一步踏來,恍若死神驚悚駭人地靠近。
皇上踱到那臣跟前,跨了一個馬步,屈膝,手臂擱在弓起的膝蓋上,與那臣面對面,冰冷的笑意懾人得很,“付愛卿,朕倒想看看你如何帶罪立功。”
付愛卿慌了,他豈敢與皇上面對面啊,趕緊將身體再度縮上一圈,整個人都快要趴在地上了,聲音也不免有些顫意,仍重複那句唯一可說的話,“懇,懇求皇上給臣等一個機會……”
“好!”皇上“噌”地站了起來,怒氣未散,卻帶著淺淺的笑意,“別說朕苛刻無情,今晚便給你們一個千載難逢的捉賊機會。”
眾人一聽,大喜的同時又有些莫名其妙,今晚?
看見眾臣一臉懵的面面相覷,皇上誇張地拍了拍額頭,嘖嘆一聲,像是這才想起了重要的事情般,一副作秀派的後知後覺道:“噢!看朕真是老糊塗了,竟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了通知眾愛卿,”他又跺了兩步,嗓音自帶嘲諷功能,抑揚頓挫道:“全賴眾卿的赦免之恩,讓黑玫瑰得以有機會來行竊朕,瞧,黑玫瑰要,就是這個,朕的玉佩。”
皇上邊說邊拿起別在腰間那晶瑩剔透的玉佩,目光辛辣,這枚玉佩可以說是他身份的象徵,對焰國的帝皇有非同一般的意義,只是……世人對這枚玉佩知之甚少,只有皇族的人才瞭解它的特殊性,可為何這枚在世人眼中只是非常普通的玉佩,會遭到黑玫瑰的覬覦呢?
皇上越是盯著玉佩,目光就越加的辛辣,似乎想透過它去了解黑玫瑰的真正企圖。
一旁的人都傻了眼,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震駭得目瞪口呆,惶恐錯愕,同時又有種踩了獵人陷阱的蒙圈感,霎時間萬籟俱靜,禦書房內,連呼吸聲都似乎停滯了。
黑玫瑰……竟連皇上的東西也敢覬覦,這是不要命了嗎!?
不過詭異的死寂氛圍持續了不到須臾,便被皇上強勢破拆,嘲諷又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