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尤其漂亮，在陽光下呈現出琥珀金一樣的顏色，就像是佩戴了大直徑美瞳。
她每看一次都要感嘆，天生的美人胚子。
雖然她沒見過糖豆的媽媽的照片，但她一定很美。
賀瓷接通了糖豆的影片邀請，和小孩子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會不自覺地溫柔上兩分，畫面還沒出來，她就打招呼道：“豆豆，晚上好呀。”
手機那頭傳來男人清冷的嗓音，混著絲絲的電流音，更顯磁沉，“是我。”
“裴寂？”
有段時間沒見到他，突然聽見他的聲音，賀瓷的心髒漏跳了兩拍。
如果只是作為普通員工和集團的大老闆，他們見面的場合少得可憐。
而且裴寂週二的時候去義大利出差了，去了k的總部和威爾遜先生見了一面，界內有訊息稱k想要和西達合作，在米蘭設計豪華房地産綜合體的住宅單元。
雙方的合作尚未官宣，賀瓷也不知道更多的內幕訊息。
影片介面穩定之後，賀瓷才發現他將攝像頭對準天花板。
背景音還能聽見電腦鍵盤的敲擊聲。
看來工作狂還在工作。
“嗯，是我。”裴寂解釋道，“今天帶著糖豆去她奶奶家吃飯，回來晚了，現在還在洗澡，她進浴室前特意強調，九點鐘一定要給你電話，要不然你會一直等。”
很懂事體貼的小寶寶。
鍵盤的敲擊聲停下了，她隨後聽見了玻璃杯底和桌面輕微的碰撞聲。
她猜裴寂應該是在喝水，腦海裡不自覺地浮現出他喉結滾動的樣子。
賀瓷倒吸一口涼氣，翻了個身，將下巴擱在柔軟的枕頭裡，腎上腺素飆升導致心率加快。
這麼多天沒見，她也會在工作時，和糖豆發訊息聊天的間隙想起他。
大概是這種一點一點堆積起來的想念在此刻變成了加強劑和催化劑，將她原本細微的感受放大了。
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的感受了，換句話說，她不記得印象中有沒有這種類似的感覺。
之前和林子昂戀愛時，兩人也是異地，但卻沒有多巴胺分泌導致的快感和刺激。
聽到她這邊傳來聲響，裴寂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賀瓷清了清嗓子，看著螢幕中糖豆房間裡的吊燈，隨口找著話題，“出差還順利嗎？”
“還行，威爾遜很有誠意，他還向我問起你了，他說那天對你印象很深。”
賀瓷不好意思地用指尖颳了刮床單，“可能是那天我的話太多了。”
“他的原話是，”裴寂頓了頓，“你當時談起k咖啡首店方案時條理清晰，毫不怯場，不像是新人。”
被大佬誇獎很開心，由裴寂轉述給她聽更開心。
賀瓷的腿蹬了兩下，用微涼的手背去貼住微微發熱的臉頰。
她有些不自然地說：“咖啡店那邊還在談，目前最主要的問題是裝修補貼，他們要的太多了。”
裴寂聽出了她聲線中的緊張與不自在，輕笑一聲：“嗯，我知道。”
也是，裴寂自然是對這些動向瞭如指掌。
她這強行找話題的樣子也太明顯了，賀瓷覺得自己的臉頰更燙了。
好在糖豆終於洗完澡了，畫面一陣天旋地轉，糖豆的臉出現在了螢幕裡。
她坐在裴寂的懷裡，背景是她爸爸的黑色睡衣。
剛剛洗完澡的小朋友臉頰粉粉的，她的頭發被幫她洗澡的育兒嫂在頭頂紮了一個丸子還沒拆，臉頰兩側的碎發沾著水。
跟在她身後的育兒嫂給想給她擦臉，裴寂從育兒嫂手中接過面霜，抹了點到閨女臉上均勻塗開，手法嫻熟。
賀瓷再一次感嘆，他真是一位稱職的奶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