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師況嘲諷地點頭,用手指著樓梯口剛剛上來的商賈,沉聲,“話不投機半句多。又來了一個老熟人,汝去招待吧,讓吾獨自待一會兒。”
卓文孫看著剛剛上來,正對自己揮手的青年,瞥了師況一眼。
猶豫片刻,撂下一句話,就急匆匆地走過去了,“司匡乃吾之朋友。待會兒的商賈議論,望君看在吾的面子上,不要鬧事。否則,別怪吾卓氏不留情面。”
師況看著卓文傑漸行漸遠的背影,放下酒樽,發出咯咯咯的低笑聲,“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
……
樓梯口
頭戴鑲玉高冠、身著白色綢服、衣帶翩翩、神采盎然,面龐剛毅的青年,手持一把用絲綢竹骨製作的半規形,似單扇門的便面(扇子),滿面笑容地迎上去,“文傑,吾沒來晚吧?”
卓文傑笑容可掬,拱手,“任兄來得正是時候,宴會主人還未至。”
“還沒來?其究竟在做什麼?”任宣衝詫異驚呼,眉頭緊蹙,輕搖手中便面,感受著微弱的風,面露不滿,埋怨,“雖吾儕為商賈,但好歹也是天下鉅商之代表,如此怠慢,不合適吧?”
“任兄毋急,吾聽聞其先去稷下了,據說有個東西要帶過來。”
“稷下?這位發帖之吏,竟然還與諸子百家相關聯?”
“任兄前不久才至臨淄,還不知曉那位的能力吧?請與吾來,吾儕去一旁詳說。”
“如此甚好。”任宣衝滿意地點點頭,手中的便面扇動得更快了。
卓文傑拉著任宣沖走到距離師況四個“飲酒案几”的座位。
斟酒,客氣著。
任宣衝偏著頭,瞟了一眼師況,壓低聲音,“文傑,不去那裡合適嗎?”
“沒事,師(姓氏)兄自己要求這樣的。”
“哦。”任宣衝若有所思點點頭,輕抿一口酒,有意無意問道“那其他幾家要來嗎?”
卓文傑沉吟半晌,道“因為黃河決口的緣故,來往齊魯之地的商賈少了許多。最近幾天,臨淄城內看得過去的商賈,只有你、我、師、刀、程、東郭六家而已。”
他一邊倒酒,一邊告知,“請帖上寫著午初至此,君來之前不久,已至巳末。按禮儀來看,刀氏、程氏應該不會來了。”
任宣衝吧唧一下嘴,“吾記得這次宴會,打的旗號叫什麼冶鐵革新。刀氏以經營奴隸為本,不來情有可原,程氏為何不來?若吾沒記錯,其與汝卓氏,在川蜀冶鐵之利上,能夠分庭抗禮吧?”
“兄長這不是明知故問?”卓文傑翻了個白眼,“其與我卓氏本就是競爭之關係,怎麼可能接受邀請,來吾之地盤?若是來了,豈不是讓天下人以為其比我低了一頭?”
“哈哈,也是。”任宣衝咧嘴,哈哈大笑,“這麼來說,宛城孔氏應該也不會來了。”
他微微一頓,嘿嘿一笑,“齊魯之地主要以鹽業為主,冶鐵商賈,少得可憐。宛城孔氏雖然位於河南,但主要經營範圍卻集中在齊魯、三河之地。那家子向來吝嗇,怎麼可能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官吏分冶鐵之利?”
“英雄所見略同!”
卓文傑大笑,抬起酒樽,敬酒,一飲而盡,感慨,“今日對吾儕而言,是一個好機會。一個將產業拓展至齊魯的好機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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