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從案几上抓起兩雙筷子,順齊後分給二人。
又握住鍋蓋,眼珠子一轉不轉,抿嘴一笑,揭開。
驀然,白騰騰的蒸汽撲面而來,加重了人的醉意。
“二位,此魚乃專人從琅琊之地的大洋中捕得,經過運輸,耗費數十日,才至魯縣。二位嚐嚐,甚是鮮美。”
孔武邊說,邊從旁邊挑選了三小壇酒,給二人各遞過去一罈,隨後暴力的撕開手中這一罈。
抱著黑罈子,嘿嘿大笑,舉起來,對二人敬酒。
吾丘壽王眯著眼,站了起來,咧嘴,露出一個純天然的呆笑。
“孔子威,吾還有事,先行離開了。”
說罷。
他轉身就想跑。
俄而,一陣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汝今日若是踏出偏門,吾今晚便到汝房裡痛飲。”
“吱!”
吾丘壽王猛地剎住了。
尼瑪!
他轉過身,額頭髮黑,臉色難看,像是被豬親了一口,並且來了一個舌吻似的。
一屁股重新坐了下來,用求助的目光看著司匡。
挑挑眉,眨眨眼,乞求著,不斷暗示。
“唉。”
司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把將孔武手中的酒罈子奪了過來。
“子威,先別急著痛飲。喝酒之前,吾想先問一件事。”
“甚事?”
“為了辦好今日這場祭祀,孔氏一定花了不少錢吧?”
“算是吧。”孔武酒意微消,面現憂愁,仰望深邃的星空,長吁短嘆,一聲左手按在大腿上,脊樑彎了下來,“這些年積攢的家底,這一次,被一次性掏空嘍。”
他低下頭,揮了揮拿著筷子的手,一邊說,一邊拿了兩個小碟子,給司匡、吾丘壽王各夾了一大塊白嫩的魚肉。
“別管這些了,來,先吃魚。日後再來魯縣,吾恐怕沒法讓二位吃到這種海魚了。”
司匡把盛魚肉的碟子先放在案几上,微笑,“兄長勿憂,小弟有一個讓孔氏回籠資金的方法。吾儕不如先討論一二,待心情舒暢,再痛飲三百杯。”
孔武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緩慢地抬起頭,放下手中的陶土碟子、竹筷子。
發呆了半分鐘。
回過神來,正襟危坐,拱手,“請賜教。”
“孔氏此次資金困難,除了辦祭祀之外,恐怕還有很大一部分運至稷下學裡,用以賑濟流民了吧?”
“嗯。”孔武點頭認同。
“子威,幾日之前,學裡傳來訊息,學裡建成之房舍,近九百間,吾認為,是時候對外出售了。”司匡猛地一拍大腿,高聲,“如今祭祀剛結束,來自大漢各地的儒生,估計都在收拾東西,還未離開,此乃宣傳之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