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老了,也許吾該出去走走了,一直待在村裡,訊息閉塞,田氏只會越來越沒落。就像是前些天,太原附近的鹽商莫名其妙多了幾倍,聽聞是陛下在晉陽設定了一個鹽貿中轉之地的緣故。這中轉之地,是個什麼地方?”
陳仲林撫手而笑,自言自語結束,注視腹忠,
“閣下口中這膠西之豎子,能帶領我大漢甲士破匈奴,一雪前恥,老朽甚是喜悅,不論其是否為田氏之後,皆欽佩之!倘若來代,吾說什麼也要與之痛飲!”
他微微一頓,接著道
“當然,其若是冒充,壞我田氏旗號,吾哪怕拼了老命,也要與之一戰……不過,既然破左賢王,理應有有領兵之能,敢問其年歲幾何呀?”
“一十七。”
“……”
“也許,他正是老朽要找的人。”
陳仲林嘴巴微微一動,想說什麼,沒有說出來,忽然又額頭凝重,低著腦袋,嘀咕了這麼一句,
“看來我這把老骨頭得去一趟長安了。”
一十七歲破萬人的戰績……
放眼大漢,未之有也。
放眼秦,唯有甘羅由此能力了吧?
甘羅以計謀取得河間五城,使秦不費一兵一卒,擴大河間郡之地。
再放眼先秦……
能做到這種情況者,基本都是貴族出身的一代名將。
血液裡流淌著領兵的能力!
也許,真的是匡章之後。
突然,陳仲林再次響起一道聲音,留著高發髻的青年謹慎提醒道
“大父,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白氏一族在惸侯影響下,子嗣在縣裡中尉署任職,影響力比較大,而入長安需要傳信,若其要挾太常,禁止給我族開具傳信,屆時為之奈何?”
白、田之間的矛盾在太原城裡早就是公開的事情。
一個是列侯家族襯托下的百年大族。
一個是坐擁幾百畝地的小地主。
該選擇哪一個,在太原經商的商賈、為官的官吏自然清楚。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在司田氏與白義結合後,短短几年,田氏就遭遇了來自白氏發動的各方面狙擊。
先是大量來自大農署的官吏查驗田氏的稅收情況,接著便是中尉署、廷尉署聯合起來,查驗是否藏匿甲冑,最後便是眾多商賈背離契約,紛紛放棄與田氏的生意合作。
百年積累,一朝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