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遂與伊稚斜分別領著衛隊進入長安城的同時,宣平門外馳道旁,司匡正在三十名親兵的護衛下,坐在一頂絲綢織成的華蓋下翹首以盼,等待親眷的到來。
遠處,馬蹄喧囂,一陣熱風將黃色沙塵從地面上捲起,揚在空中。
在瀰漫的黃沙內,策馬之音滾滾而來。
“駕!駕!”
田衝左手勒韁繩,右手揮馬鞭,猶如一名從沙漠中歸來的勇士,面部披著猩紅色傷疤,衝破黃沙,一騎絕塵。
人還未至,粗獷聲音先來!
“家主,老夫人到了!”
司匡沒有回話,而是在左右攙扶下,站了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整理衣冠。
雙手交叉,藏在袖子之內,走到寬闊的馳道旁,踮著腳,向東眺望,靜靜等待。
“籲!”
田衝面部僵硬,快速下馬。
坐騎交給一旁的屬下,拿著劍,跑到司匡身邊,擔任護衛工作。
俄而,一陣“嘎達嘎達嘎達……”,清脆的馬蹄音,縈繞在藍天大地之間。
兩輛普通的馬車漸漸地撕開地平線,在數十個騎著高頭大馬儒生的護衛之下,向這裡趕來。
三十名儒生衛隊擺著矩形方陣,皆佩劍、持弓、背箭。
殺伐之氣,震懾周圍行人。
衛隊前方
儒家公羊大儒段仲頭束青色發冠,騎於中央。
孔門大師級儒生孔武、孔安國皆著灰色儒服,戴劉氏之冠,一右一左,隨其身旁。
三人呈三角之勢,為後面兩輛馬車開路。
司匡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抬手,
“備酒!”
“備衣!”
聲音剛落!
兩個穿著家僕服的小廝急衝衝地跑到函洞內,對守門將士打了聲招呼,一人兩壇,將在井水裡浸泡三天三夜,如今冰涼可口、能去炎熱暑氣的卓氏美酒提了過來。
開啟蓋子,
三十名親兵則從函洞中取來三十匹紗布、三十件紅色絲衣、三十隻酒樽,站在司匡身後。
十人一行,排成三行,挺直腰板,靜靜等候。
見此架勢,宣平門內城門尉也不敢閒著,雖未得到命令,但也立刻讓屬下行動起來。
不一會兒,哐啷的甲冑聲在涵洞迴盪。
“三十名紅色盔纓”從城門洞裡衝出來。
著黑甲的北軍士卒五米一人,執長槊,不由分說,將宣平門馳道兩側徹底封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