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遣馮駒後,司匡的重心重新放在談判準備上。
眼睛餘光瀏覽案几上的記錄,數條辦法已豎在上面。
提口氣清清沙啞的嗓子,清聲道
“諸君,除剛才討論之事外,可還有其他提議?凡有用者,無論對與錯,皆可提也!”
“稷下侯,鄙人想先問明白一件事。”
稚嫩聲音再次響起,虞初站了起來,低矮的個頭頂著的眸子熠熠閃光,道
“此次談判,乃我大漢出擊匈奴有所得而提之。敢問,陛下打算在這一場百年難得一遇的國家談判中,欲達成什麼目的?亦或是想要得到什麼?”
小說家者,蓋瀏覽上古先秦諸事,總結後,批判現世之政。
因此,虞初對談判也算是在場最瞭解的人之一了。
其語氣稍頓,以古事論之,道
“竊聞之昔日齊、魯談判,曹沫事後劫持公子小白,迫使齊歸還魯丟失之城邑;昔日秦、楚談判,秦扣押楚懷王,囚禁一生,致其於死地。”
“今匈奴左谷蠡王以談判之名來我大漢,我等是否要效仿魯秦之事?”
必言一出,“轟”的一聲,全場炸鍋了!
囚禁匈奴貴種……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先秦至孝景皇帝,貌似還沒有哪個皇帝有這種做法。
沒有機會是一方面,怕得罪匈奴又是一方面。
匈奴人對貴種格外看中。
如果真的把左谷蠡王,當今單于的親弟弟,未來匈奴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給扣了,估計不出一個月,漢匈之間將會爆發規模更大、戰況更慘烈地戰鬥。
孔安國唰的站了起來,拱手,嚴肅道“稷下侯,我反對囚禁左谷蠡王的方案!”
“吾亦反對!”崇尚暴力的孔武破天荒的舉手!
推崇兼愛非攻的齊墨王賀冷聲道“若囚禁匈奴談判團,軍臣單于在瘋狂下,做出進攻之舉動,大漢恐現百年前之戰火,天下又將民不聊生!秦末之景,不可再現!虞初提議,不值得列入方案!”
虞初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下,攤攤手,一下子趴在案几上,無奈地道
“嚯!我就知道會被反對!墨翟出於儒,儒墨兩家,思想本就同源,害怕打仗也算正常。張安世,你怎麼看!”
這位小說家的翹楚把目光投向了儒家的對頭法家身上。
張安世咧嘴,笑容燦爛,接連道
“言多必失,稷下侯說陛下目的之前,吾不會發表任何意見。”
“若陛下打算戰,那麼,就沒有考慮的必要了。相反,若陛下打算和,鄙人不才,可以提出幾項談判的底線。”
良嶽同意,注視首位,沉聲“望稷下侯速速道明!”
“哈哈,陛下對這次談判就一個看法。”
司匡豪邁笑道
“大漢不能吃虧!在此基礎上,成功最好,不成拉到!我朝對匈奴發動馬邑之圍時,就代表兩國關係,已至不可縫合之地步!此次談判,只是匈奴人的試探罷了!”
良嶽拽了拽灰色衣衫的衣角,環視道
“有稷下侯這句話,我等就放心了。幹他丫的就對了!”
“然也!”司匡拍拍手。
張安世起身,張開雙臂,高聲
“諸君!談判地點已經準備完成,談判時的人員也準備完成。如今尚且缺少談判具體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