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本官怕你?”
鄭當時早年以仗義行俠為樂事,打起架來,還沒怕過誰。
今日為了拉人才,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程不識向面色鐵青、看著熱鬧的劉徹行了一禮,急忙走過來勸阻。
“長孺,字莊(鄭當時字)都冷靜,別衝動。汝二人交好多年,別因為這麼一件事傷了和氣。”
鄭當時癟嘴,“交好多年還和我搶人!我呸!”
韓安國握緊拳頭,氣的瑟瑟發抖,不斷地重複,“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右內史番系看不下去了,起身,高呼,“二公,一六百石官吏有何好吵的呢?天下有才之人甚多,別傷了和氣。”
鄭當時呵呵一笑,“六百?誰說的六百?”
番系愣了,“之前的任命不是……”
一旁的韓安國哼了一聲,“數月前,陛下已將其提至秩比千石!若非汝為三輔之地官吏,汝與其相同,皆要在殿在恭候。”
番系的目光放在陛上,
“秩千石,未至長安?陛下,這不符合祖宗之法吧?”
太常王臧點頭認同,
“嗯,右內史所言甚是,陛下理應收回成命。這樣一來,既遵守祖訓,二公也能避免衝突。”
劉徹鐵青的臉色尚未緩和。
這是把矛盾推到自己這裡來了。
可以啊。
幸好,還有那份奏摺。
祖訓這招,沒用!
劉徹眯著眼睛,盯著番系,又看了看王臧。“兩位愛卿在質疑朕的察人能力?”
王臧拱手拜曰,“不敢!此乃太常職責所在,只是維護祖宗之法罷了。”
“好一個祖宗之法,那朕今日就論一論祖宗之法。”劉徹忽然笑了,拍拍手,“春陀。”
“陛下。”
劉徹從案几上抓起一份帛書,丟了過去,
“把這個給他們念一念。”
春陀走了兩步,撿起帛書。
走到劉徹左側,目光迥然。
沉聲
“臣匡言:臣以險釁,夙遭閔凶。行年十歲,慈父見背,慈母追去。”
“大母田憫臣孤弱,躬親撫養。”
“臣少多疾病,九歲不行,大母照顧,至於自立。”
“既無伯叔,終鮮兄弟,唯有小妹,夙夜嘆息。”
“外無期功強近之親,內無應門五尺之僮,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而田夙嬰疾病,常在床蓐,臣侍左右,未曾廢離。”
……
司匡為了不去長安,費勁了心思,更改刪減了陳情表。
……
“臣無祖母,無以至今日;祖母無臣,無以終餘年。母、孫三人,更相為命,是以區區不能廢遠。”
“臣匡今年一十又七,祖母今年六十又八,是臣盡節於陛下之日長,報養劉之日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