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兄臺可有身份憑證?說來慚愧,吾離開大漢數十年,身份憑證已經丟失,只有這根漢節依舊留存。吾每當做夢之時,都想著家鄉父老的臉龐,有不敢忘記身體中流淌的是華夏之血液!”
聲音斷斷續續,
“哪怕一次也好。吾想要重新見一見漢家符節,摸一摸吾漢人的身份憑證!”
“張使公且安心,吾身上當然存在身份憑證。只是……”
馮駒露出一個糾結的表情,又道
“在給與君符節之前,吾想要先叩拜一下陛下賜予的漢節,以示對陛下之恭敬。”
司匡來之前特別交代,恐匈奴以假亂真,所以一定要試探張騫的身份。
不用太過繁瑣,用漢節試探即可。
真正的張騫,只要活著,不會讓漢節離身,更別說給予匈奴之人!
至於讓張騫相信身份的做法更簡單,來一場真正的漢家禮儀叩拜!
匈奴人再怎麼模仿,也不可能把地方的語言以及禮儀習慣模仿到位。
真假與否,一做便知。
“應該的,應該的。”張騫笑著點點頭。
他走到營帳的內側中央,從桌子上將漢節捧下。
雖然被俘虜,但是他沒有屈服過。
白天漢節不離身,晚上漢節面南而放,以彰顯陛下的聖威。
張騫捧著漢節,陡然嚴肅。
目光冰冷,面對馮駒,輕聲喝道
“漢節在此,見之如見陛下!”
“撲通!”
馮駒一下子跪在地上,眼睛盯著漢節進行真假性辨別。
確認無誤之後,以稽首之禮,齊魯之地的腔調,恭敬地說道“叩見陛下!”
良久,張騫將漢節重新擺放在桌子上,他扶起馮駒,心中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錯不了!
當年在長安的時候,聽過這種腔調。
這是齊魯之地特有的口音。
熟悉的語言,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方式。
絕對是漢人!
匈奴人即便再能擄掠,也不可能把一個齊魯之地的人弄到這裡。
再者說。
張騫深深地明白,以及對左賢王來說,唯一的價值就是寧死不屈的氣節。
匈奴人征服欲很強,尤其是對待寧死不屈的漢人貴種,他們征服欲更甚!
“馮兄弟,請借符節一觀。”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