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何入座,司匡邁著大步,走到其對面的案几,也坐了下來。
沒有禮物那就是陌生人了。
他不喜歡和陌生人寒暄套近乎,直奔主題才是王道。
十指交叉,把手放在案几上。
抬起頭,面無表情,凝視距自己五米之隔的拜訪者,沉聲“惸侯光臨寒舍,敢問有何貴幹?”
溫何坐的比較懶散,彎著腰,笑嘻嘻的,“實不相瞞,吾來此,乃為學儒。”
“學儒?”
司匡眉頭擰緊,嘴巴微張,錯愕萬分。
像看神經病似的,上下打量這個男人,提醒,
“閣下怕是找錯地方了吧?學儒應該去長安、去魯縣、去稷下。來鄙人這裡,可學不到儒。”
“汝切莫謙虛。胡博士對吾,早已實言相告了!”溫何咬了一下嘴唇,用右手中指彈著案几側邊,“胡毋生稱,汝在儒道上的造詣,某些方面遠超於他。哪怕是董仲舒親至,也不一定戰勝。”
他眼神凝聚成一條直線,皮笑肉不笑,把胡毋生的推薦帛書,拿了出來,擺在案几上,等待司匡過來取。
同時,笑吟吟地說道“這是他的推薦文書,請閣下過目。”
司匡呵呵笑了,並未起身去拿,而是用手敲了敲案几,發出一連串“咚咚咚”的聲音。
胡毋生這個人,發動整個儒家湊錢,對自己的確有恩,同時,自己也的確欠著整個儒家的恩情。
這些,無可非議,是蓋棺定論的事實。
這人情,自己記住了,日後一定還。
只是,這個日後可不是現在。
能用理論知識還人情,幹嘛非要做麻煩事?
教一個曾未接觸過儒家的學生,不比教一個六歲小兒乘除法的難度差多少。
放不開是一方面,對方仗著列侯的身份,認不認真學,又是一個方面。
司匡可不想未來的英名,毀在這個突如其來的“歪瓜裂棗”上。
更何況,請人辦事,連點禮都不送,就這態度?
列侯了不起啊!
真把自己當庶民了啊?
呸!
司匡直接搖了搖頭,一口拒絕,“抱歉,吾不會儒術。”
溫何眉頭挑了挑,低著頭眼中閃過一絲凌人的寒芒。
他雖然有些不爽,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重新抬起頭,放在案几下的手搓了搓,呵呵笑著,“哈哈哈,汝說笑了,能被胡毋生重點推薦的人,怎麼可能不懂儒?能力壓孔武、孔安國,甚至大儒段仲的人,儒術,只高不低。”
“君為何學儒?”
“陛下獨尊儒術,吾作為大漢臣子,想要日後行為不違背聖意,自然應該學習儒家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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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匡神色微怔,咬著嘴唇,暗罵一句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