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才換上匡人專屬的官服,推開門,向馬廄的位置走去。
……
半個時辰之後,臨淄廷尉署地下大獄深處
張湯走在前面,眼神如鐵製鉤子一般冰冷,領著司匡,在一條很長的漆黑走廊中前進。
其手中還舉著一根半米長、前段包著一塊沾油麻布的火把。
火把的火苗不斷地來回跳動,似乎在這詭異的環境下,陷入了瘋狂。
走廊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司匡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
雖然只有一條路,但這裡實在太黑了,他還是生怕迷失在這無盡的黑暗中。
進入之後,腐臭、潮溼、悶人、頭暈目眩的厭煩感席捲了大腦,讓人分不清現實。
腳下,時不時的還會傳來一股幽涼的風,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扯著腳踝。
張湯彷彿已經習慣了這個場面,有恃無恐的加快腳步。
而司匡則後背發涼,雙腿軟化,額頭上滲出來一層冷汗。
他快悔到腸子裡了。
這哪裡是牢獄,根本是鬼屋好嘛。
不僅長,還黑。
即便臨淄是人口大郡,也不需要建這麼多的牢房吧?
還建在地下!
嚇唬誰呢?
見張湯越行越遠,司匡急了,慌忙跑起來,跟上去。
踩在一塊深綠色苔蘚上。
“唰!”
腳下突然一滑。
“咣咚!”
他跌倒在地,痛的齜牙咧嘴。
屁股火辣辣的痛,像是抹了辣椒油似的。
張湯聽到聲音,鷹鉤鼻劃破空氣,回過頭,瞥了一眼,眉頭一皺,嘆了一口氣,額頭的肌肉舒展開,無奈的搖搖頭。
走回來,把火把下移,靠近地面,照亮了地面上的暗綠色青苔。
指著,冷聲,叮囑,“小子,記住了,這種暗綠色青苔,表面極滑,哪怕平衡性再好,只要不是垂直踩下去,就必定滑倒。”
“一般而言,這種苔蘚,只會在水多且平坦的地方生存,例如井邊、磨刀石旁……”
張湯表情陰冷,又把火把抬起來,對準走廊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