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公士
…
祖籍齊地。
戶籍宛朐縣。
司匡沾了沾墨汁,把傳信上記載的內容抄寫在手中竹簡上。
將之交還李老七,微微一笑,繼續詢問傳信上不曾有的內容。
“黃河決口後,家中尚存幾人?”
李老七低著頭,神色黯淡,失落至極。
上齒輕輕地咬著寬厚的嘴唇,用痛苦沉重的聲音回答,“只有我一人存活。”
司匡被悲傷的氛圍感染了,皺著眉頭,嘆了一口氣。
“唉。”
無奈提筆,在竹片最底下,重重地寫下了一個“一”。
隨後,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牌子,叮囑,“你先去領糧食吧,領完了之後,去甲組報道,明日可開工!”
李老七彎著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諾!”
司匡笑著點點頭,看著蜿蜒崎嶇的隊伍,高呼,“下一個。”
隨著呼喚。
一個提著黑色包袱,臉龐開裂,左眼至嘴角裂著一條猩紅色刀疤,上身赤裸,沾滿了黃色泥土的中年男人,彎著腰,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男人背後,是他的家眷。
一個年齡在二十多歲的婦女、一個年齡在七、八歲,虎頭虎腦的小男孩。
男人把脖子藏在肩膀之間,點頭哈腰。
恐怖的面龐上露出一絲比哭還要嚇人的笑容,拱手,問好,“大老爺。”
《禮記·郊特牲》有載:“天子大蜡八,祭坊與水庸。”
東漢的鄭玄曾經註釋“水庸,溝也。”
《周易》曰“城復於隍,勿用師。”
而漢人喜歡把隍看做大溝——護城河。
因此,古代人最早信奉的護城溝渠神是“水庸神”,也有人喜歡稱其水庸老爺。
經過漫長的演化,水庸老爺最後變成了城隍老爺這個名字。
這個男人不懂什麼是以工代賑,他只知道,能給流民提供糧食的人,堪比神明。
因此,直接給打上了“大老爺”這個用來稱呼神明的標籤。
司而匡依舊是老樣子,沒有在意,笑著點了點頭。
出聲詢問“姓名。”
“田衝。”
“性別。”
“男,男。”田衝咧著嘴,多次重複,努力地做出一副討好的諂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