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漢嬰癱坐在那裡,面色又由紅入黑,越發地扭曲,鼻孔張大,臉上掛著大寫的“臥槽”。
什麼仁義道德。
我呸!
騙鬼吧!
原本以為這個姓孔的是個好人,沒想到竟然衝上來補刀。
儒生都是大豬蹄子!
“呼!”
邱漢嬰喘著粗氣,心臟隱隱作痛。
剛才孔安國口述出來的儒家各派出錢金額,他已經記不清了。
他就只記得最後那個數字——一百一十八金。
百萬錢。
已經堪比一箇中等商賈的全部財產了。
這麼多錢,完全可以把最後這塊地,一口氣買下來。
邱漢嬰已經看到了最後的結果了,四百畝地,被這倆貨全部買下,連根毛都不給自己剩。
看來,自己今天虧掉了一個三公、數位中兩千石啊!
邱漢嬰坐在地上,苦笑著,“呵呵。”
大意了。
如果再堅持堅持,自己從這裡面撈的油水,絕對夠三四年的俸祿。
他耷拉著臉,扭了扭頭,盯著案几上的那塊帛書。
心累。
於是,又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唉。”
沉重的嘆息聲,宛若一個無形的幽靈,在房間中迴盪。
司匡在一旁盤算著。
聽到這隻幽靈的哀鳴,下意識地看了看那絕望“落魄”到極致的邱漢嬰。
眼睛睜開,咧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笑容,勾起一抹月牙般的弧度。
差不多了。
再這麼整下去,這傢伙非得崩潰不可。
這次可以輕而易舉的談成這筆生意,全靠借了孔氏、尤其是孔武的勢。
如果自己一個人來,這位太常丞想必見都懶得見,估計隨隨便便派一個少吏就打發了,更別說方面講價了。
孔氏一族的主要勢力聚集在魯縣,不可能一直待在稷下。
因此,自己不能太得罪這個太常丞。
說不準日後還得打交道呢。
相對於多一個敵人,還是多一個朋友比較靠譜。
給了一個大棒,應該送一個甜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