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全力爆發時候的戰鬥力,哪怕是大成狀態下的董仲舒,都會蹙眉,感到棘手,更別說對公羊鑽研不深的人了。
如果不是年紀大了,再加上董仲舒才能顯露,他才不會公羊大棒交出去,退居稷下。
如今,竟然有人要和自己比公羊之術……挑戰昔日公羊第一人。
這讓胡毋生又驚又喜。
他笑呵呵的,自嘲,“當年秦人攻趙…廉頗自稱未老。如今,有人意圖挑戰老朽,老朽豈能言老?”
他挺直腰板,雙眸迸發著驚慌,瞳孔周圍的陰翳,都減少許多,整個人有一股老當益壯之風。
沙啞聲音依舊,“老朽前幾天還在信中和仲舒談論,是否能把此人拉進公羊學派。正好,趁此機會,看看此人儒學造詣!若是造詣高超,必須拉攏!”
胡毋生笑著看著孔安國,聲音柔和,道“安國,汝且回應,此比試,老朽接下來了!”
段仲一臉不解,“胡師何必自降身份?弟子去,也可勝之!”
“哎!吾的目的不是贏!”胡毋生搖了搖頭,“吾年紀大了,身體狀況日益變差,恐命不久矣。在吾臨死之際,若是能向世人展示公羊宗師的實力,興許可震懾部分宵小之徒。”
“胡師!”段仲眼眶微紅,拱手作揖。
“鬍子……”孔安國用上齒含著下唇。
“還有什麼問題嗎?”
“司匡把他比試當天手段,已經告訴晚輩了。”
“哦?”胡毋生笑容逐漸消失,眉頭緊鎖。
這是什麼意思?
是自信?
還是自負?
竟然把手段告訴公羊宗師。
就不怕比試當天,自己的應對之法,其招架不住嗎?
感覺被小看了!
胡毋生突然感覺很不爽!
心裡堵堵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傷悲。
他氣的揪著自己的鬍鬚,嘆氣,“此子太狂了,若不收斂,日後恐怕會吃大虧!老朽必須給他一個教訓!”
說完。
胡毋生氣勢洶洶的抓起來案几上的竹簡、毛筆。
抓著竹簡的手微微一抖,使竹片展開。
他看著上面寫的密密麻麻的字,氣憤地丟到一旁。
扭頭,高呼,“仲郎!”
“諾!”
不許多說,段仲已經心領神會。
他立刻跑到一旁,取來一份嶄新的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