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磨一把鼻涕一把淚,溝壑縱橫的臉上,沾滿了塵土。
他躺在銀髮的“墓堆”裡,哀嚎著。
他那赤紅的眼珠子死死的盯著司匡。
沙啞的聲音,放出絕望吶喊之音,“豎子,老朽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如願以償!殺了我!有本事殺了我!”
司匡嘆了口氣,蹲在地上,看著眼前這個癲狂之人,“閣下,何苦呢?”
“呵呵……”
安磨痴呆的笑了。
他的笑容似乎是臘月的刺骨寒風,給人一陣淒涼感。
“唉。”
司匡無奈的搖搖頭,重新回到案几旁,端起飯碗,開始填肚子。
同時,
對著一旁的同夥,說道“衡兄,你我二人累了一天了,一會兒輪流小憩片刻,以免體力不支。這老頭兒不想交代也沒有關係,只要不讓他睡覺就行了。天亮了再審!”
衡胡點點頭,認同了。
“善!”
……
……
夜
一個穿著淡黃色綢緞衣服,梳著雙丫髻的妙齡少女,推開了房門。
她繞開同樣用絲綢製作的、寫滿了儒家經義的嶄新鎏金紅木屏風,邁著輕盈的腳步,走到床前。
少女小心翼翼地掀開床前寫滿了《德》、《道》經的床幔,把頭伸進去。
隨後,用水嫩的小手輕輕拍打床上摟著另外一個妙齡女子歇息的中年人。
輕輕呼喚,
“家主,家主,醒醒,醒醒。”
“啊?呼!”
中年人被驚醒了。
翻了個身,扭頭,惡狠狠地盯著突如其來的少女,臉部肌肉扭成一團,盡是不悅的神色。
他又把頭扭了回去,用力摟了摟懷中的絕色女子。
雙眸緊閉,像一頭公牛似的,喘著粗氣,用不耐煩的語氣,呵斥,“不是說過,沒有要緊的事情,不要打擾我休息嗎?”
少女慌張地跪在地上,叩拜,“家主,灌兒從鄉內回來了,她說有重要情報彙報,想立刻求見。”
“不見!不見!等天亮再說!”
“她特別強調了,內容是關於糧食徵收的。”
“糧食?”
原本睡意十足,不願意起床的高倏,眼皮動了動,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殺意從雙眸中閃過,平整的額頭瞬間起了皺紋。
這是他近幾日,最擔心的事情。
雖然,這是在替那位大人物辦事,但,最近幾日,心裡總是嗖嗖的,感覺很慌。
高倏臉色陰沉,暴力的推開懷中女子,掀開被子,猛地坐了起來。
在床上女子可憐巴巴目光地注視下,他俯視床下婢女,沉聲道“讓她到書房等我!”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