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費百年可得真相,那我就耗費百年。”
“此生,若能尋求先秦大道……無憾矣!”
司匡盯著其身影,下意識問道“若是百年依舊不得呢?”
衡胡惆悵萬分,長呼一口氣。
嘴角忽然咧開,笑了笑,發出了一陣豪邁之語,“百年之後未成,那就交給後人吧!”
他揹著手,仰天,發出激情慷慨之聲。
“若生前不得,吾只求後人百年祭奠時,可告知一二!”
“如此!”
“縱死,無憾!”
衡胡氣場迸發。
心境貌似上升了一個層次。
若之前僅僅是儒生心境,現在,他的心境,堪比大儒!
《周易》學派新的大儒!
就連剛才勸說其要仔細考慮的司匡,也被這番話鎮住了。
這就是秦漢儒生的想法嗎?
投身大義,雖死無憾。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捏在手中的肉乾忽然不香了。
他把還剩一半的肉乾塞進裝乾糧的口袋,打算帶回去,給大母與小妹嚐嚐。
放完。
兩腿用力,猛地站起來。
凝視其背影,發出一陣“呃呃呃”的聲音後,小心翼翼地問道“衡兄,你沒開玩笑吧?”
衡胡笑著搖了搖頭,再次拱手,“多謝司公為鄙人指明大道方向!”
司匡“……”
雖然被人感謝很快樂。
但不知怎麼的,後背忽然涼颼颼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
“衡兄,敢問,尊師王同,如今何在?”
“在三河之地靜修。”
“兄長在《周易》學派,才能排行第幾?”
衡胡側身,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坦然回答,“蒙上天垂憐,目前……對《易》的研究,僅次於家師。”
司匡呆如木雞,站在原地,像是石化了似的。
忽然又不快樂了。
好像明白為什麼感覺渾身發涼了。
自己隨便提了那麼一句,就把衡胡的未來禁錮在長安蘭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