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去找一盆涼水來,把這個人給我潑醒,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福順被潑醒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
他這個人順風順水,一進宮的時候就有一個大太監看上他了,從小將養在身邊,什麼苦都沒吃。
後來稍大一些,就被那大太監送到福喜的身邊做了徒弟。
雖然福喜不喜歡福順,不過到底是老朋友的一個交情,更加的沒人敢對他怎麼樣了。
是以,這樣的遭遇,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受。
他一抹臉就是破口大罵,“哪兒個小王八犢子,敢這麼對你順爺爺我,不要命了...”
然而他抬眼就看見了景耀那一雙漆黑如墨的眼。
平時景耀在易白菱面前都是盡量剋制這的,這也是易白菱第一次見到這麼盛怒的景耀,那一身的殺伐之氣就連旁觀的易白菱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更別說福順了。
當時就傻了。
呆呆的跪在景耀的腳跟底下,連話都不會說了。
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殿下,求殿下饒命,奴才方才是睡糊塗了,一時間沒看清人,還望殿下放過奴才這一次。”
不過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福順的眼神裡盡是惡劣,他想了很多種給景耀告狀的方法, 當然,他不會說自己受了什麼委屈。
只會一個勁兒的說景耀多麼的不尊重皇帝。
就像有人暗中交代給他的那樣。
其實他本來是不打算這樣做的,可這都是景耀逼的,他一個堂堂的皇帝身邊的內監,誰見了不是恭恭敬敬的。
景耀不過是一個馬上就要被廢了的太子而已,怎麼配這麼對他!
景耀良久沒有說話。
易白菱看著福順,總覺的這個人不是那麼好招惹的,擔心景耀會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就想要出來做和事兒佬,畢竟現在福順代表的是皇帝。
景耀要是明目張膽的打福順,不給福順臉面,那到時候傳到了京城會引起什麼樣的風波可想而知。
現如今的京城可不是以前那個朝堂了。
“福順公公,這裡可是太子殿下的書房,你怎麼能沒有通報一聲就進來呢?難道你在陛下身邊也是這麼做的麼?”
福順敏銳的感覺到了易白菱話中的軟和,心中當即就高傲了起來,還拿起僑來了,不想順著易白菱給的臺階走下來。
“咱家身為陛下身邊的奴才,自然是能侍奉的陛下好好的,要不然陛下也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委任給我了,怎麼?太子妃娘娘,您是想說陛下禦下不嚴?身邊都是我這種沒有教養的人?”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易白菱可接不住。
“公公說笑了,我怎麼可能質疑陛下呢?只不過是覺得公公的作為有些不正當罷了,不過也沒關系,等一會兒我就寫信給陛下,說說今天發生的事。”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福順是不佔理的,不管什麼時候,奴才和主子的界限都必須分的清清楚楚的,誰也忍不了奴大欺主,皇帝再怎麼向著他也不會。
福順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溫溫和和的太子妃竟然這樣厲害,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話兒來反駁。
易白菱又道:“這世界上可不是隻有您一張嘴,您最好是好好的掂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