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卻沒放,“照夜的脾氣不好,我先把他送過去,你先過去吧,沒事兒的。”
易白菱點了點頭,就忙跑進去了。
“同我說說,貴人來了多長時間了。”景耀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好像來的那個人沒有多麼重要似的。
門房這還是第一次得見天顏,一時之間慌亂也是有的。
可這會兒也冷靜下來了,“剛到沒一會兒呢,和安平公主一起來的,悄沒聲的,可嚇了奴才一跳。”
景耀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
易白菱這邊腿跑的太快,因為跑了一天馬而散了不少的頭發徹底散架了。
她這個樣子怎麼趕去面見聖顏,著急忙慌的就往回趕想換身衣服。
誰想到迎面就和正在涼亭裡同易明熙下棋的皇帝碰上了。
皇帝膝下兒子不多,孫子更少,易明熙雖說不是正統,但是好歹也能聊以慰藉。
尤其是易明熙聰明毓秀,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安平公主這會兒也只能成了一個端茶倒水的。
如果沒碰見還好,但是既然碰見了,不管易白菱想還是不想,都得先去扣見皇上一面了。
“易白菱見過皇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臣女迎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易白菱跪在了地上。
易白菱過來的時候已經給了易明熙躲避的時間。
安平公主忙把易白菱扶起來。
皇帝也道:“王妃快起來吧,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不用拘泥於這些虛禮。”
“是。”易白菱訕訕地笑了下,“臣女剛從外面回來,實在是不成體統,請陛下恩準臣女回房間梳洗一下。”
皇帝剛才被易明熙哄得龍顏大悅,上來的幾樣小點心也非常的合口味,此時自然不會同易白菱計較這些。
“你快去吧,這個樣子被別人看見了成何體統。”
易白菱剛要推下去,景耀就過來了。
易明熙過來給景耀二人行了禮,景耀拉住了他。
“行了,不必多禮,過來陪朕下盤棋罷。”皇帝樂呵呵的道。
景耀點了點頭,“是。”
兩人你來我往了半天,天色很快就黑了,不過涼亭旁邊早就圍起了帷幔,點亮了蠟燭。
“江南的事情你聽說了多少?”皇帝漫不經心的將棋子放在棋盤上。
景耀捏棋的手及不可見的頓了一下,“也就那些,沒有什麼具體的,也沒人直到根源在哪兒。”
“你別給朕打馬虎眼。”皇帝一口氣拿了景耀四五個棋,“你想做什麼,朕什麼時候制止過你,前提是你做事情之前要同朕商量。”
景耀還是風輕雲淡的,“兒臣自當聽從父皇的調遣。”
“你這個脾氣,簡直是要氣死我!”
“兒臣不敢。”
皇帝把玩這手上的棋子,想了很久才落子,“我有意選一個人去江南查一查這件事情,雖說如今瘟疫的事情還沒有傳開,但等到真的傳開的時候反而麻煩。”
景耀贊同的點點頭,“父皇思慮的即是。”
“那你覺得,我應該選誰才是。”在皮裡剝落的蠟燭聲中,皇帝的眼睛在燭光的搖曳下顯得晦暗不明。
景耀沉默了良久,“兒臣,或者豫王兄,都是合適的人選。”
這次輪到皇帝沉默了。
易白菱和安平公主兩個人可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麼機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