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維亞感受到視線轉頭看向他。
“你怎麼還不睡覺，路德維亞。”希利爾走到骨龍身邊坐下。
“我不需要睡眠。”路德維亞壓低聲音，不想吵醒自己的兒子。
“原來骨龍還不用睡覺。”希利爾長見識了。
“找我什麼事。”路德維亞開門見山。
“咳。”希利爾輕咳了一聲，還是想確認一下：“找到那個火精靈之後，你和我們去龍島過年吧。”
“反正按照你這個臭脾氣，在深淵肯定沒有什麼好朋友，不如就回龍島，深淵說不定連過年這個節日也沒有。”希利爾絮絮叨叨的，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路德維亞冷笑一聲：“誰說沒有過年，魔王大人還特許公職人員可以帶薪休假一個月。”
希利爾被懟的一噎：“那你到底想不想回龍島。”
“吾兒去，我就去。”路德維亞斜瞥了希利爾一眼，語氣仍冷冷淡淡的。
那不就是去嘛，希利爾放下了心。
“你知道嗎，龍族已經很久沒有幼崽出生了。”
“不知道。”
希利爾很幽怨的看著好朋友。
路德維亞不為所動：“我覺得我現在和龍族已經沒關繫了，這次去龍島也是因為小龍也去。”
“你在怨恨嗎？”希利爾看向好友。
“從你們拋棄龍蛋的那一刻，我就不會原諒龍族。”路德維亞很冷靜。
“我只是想問你一句話。”
“最終之戰，你到底去了哪裡？”
“偉大的黃金巨龍是不屑和深淵骨龍為伍是不是？”
路德維亞心中又湧起了無限的怨氣，幾乎要凝成實質，艾澤瑞克不值得他獻祭半身血肉去救。
他的兒子流落在外，受盡苦楚，如果他還是光耀晨曦，誰敢對小龍不敬，哪怕他是惡龍又怎樣。
希利爾感覺到周身陰冷的寒氣越發濃鬱，淡淡的黑色薄霧凝聚在他的好友身上，怨氣驚人。
“路德維亞，你別激動。”希利爾抓了抓自己淩亂的長發，還是把掩藏千年的秘密說了出來。
“我知道你獻祭自己拯救艾澤瑞克之後，就去殺了耶提教皇。”
路德維亞周身的怨氣猛然凝固了，雪白的眼眶內，靈魂之火燃燒到了全身。
“你別不相信。”希利爾盤腿坐在地上，像是嘮家常一般：“你和我說過一句話還記得嗎？”
“什麼話。”路德維亞以前對這個蠢蛋好友說過很多話，哪能句句記得。
“你對我說過，不自由，毋寧死。”希利爾看向好友，咧嘴一笑，意外透著兇殘：“我想著，你犧牲之後，龍族又在聖戰裡死亡過多，和人類相比勢力大弱。”
“耶提那個人又不是好人，一直想著讓龍族成為人類的附庸。”
“我想了一夜，還是決定去宰了他比較好。”
路德維亞沉默了。
“我見識過真正的自由，怎麼捨得讓你的犧牲白費，讓我的同族戴上枷鎖。”
“還有。”希利爾看向好友，一臉鄭重：“路德維亞，不管你是光耀晨曦還是深淵骨龍，你都是我唯一的好友。”
“我們的友誼永遠不會變。”
“你的榮耀就是我的榮耀。”
“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小龍我一定會好好對他…”希利爾話還沒說完，就被路德維亞一爪拍在地面上，裂出蜘蛛網一般的裂縫。
路德維亞聲音陰惻惻的：“我的兒子還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