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似懂非懂,不大熟練地用靈力複刻,只這個過程並不順利,失敗好幾次後才將將落成,她小心覆蓋在眼前,覆蓋上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切頓時清晰起來。
她好似能瞧見人來人往的街道,布著燈籠的小攤,和吆喝著客人的酒樓。
如此清晰看著,好似身臨其境,也在其中一般。
她忍不住出聲:“好熱鬧,從前我便想逛一逛夜市,可因著一些緣由,我從未真正在夜裡出來過,原來夜市這樣熱鬧。”
“從前?”秦逸若有所思,“姑娘從前,是怎樣的?”
海棠抿抿唇,沒有應聲,他便反應過來:“姑娘莫怪,在下只是對人間感興趣些,三年前我修行出了問題,便自封靈力去人間歷練了兩年,到如今一些習慣還改不了呢。”
譬如雖有靈力,下雨天也仍想著要撐傘。
海棠默默給他此前的不合理行徑安上緣由,這時仙舟已經過那座城,下方變成了一座一座的山,她收回視線,猶豫著出聲:“幸千曾說,我如今就當重來一遍,如此便不想提及從前,並非不想告知公子。”
秦逸瞭然,便不再問,只繼續調整著船舵,晚風再次拂過,些許的涼。
——
幸千冷的一個激靈,她動了動,想要起身,背後卻有力道將她壓著,她眨了眨眼,緩緩抬頭,瞧見的卻是,卻是——
她倏地彈射而起,不可置信地看著跟前場景,床是淩亂的,莫無更是淩亂,衣襟被大大扯開,鎖骨清晰的牙印,再往下若隱若現的殷紅,她倉促挪開視線,接著又瞧見脖頸處的觸目紅痕。
救,救命!
她大腦一片空白,卻還是浮現了很多畫面。
比如她硬要湊上去,要往裡摸,比如她軟著聲音去問,為什麼不行,比如她毫無理智,像瘋了一樣去親他脖頸,她甚至,她甚至還用耳朵蹭在他手心,還,還說那樣的話。
隨著記憶複蘇,她面色愈加紅,視線流轉間又瞧見莫無如今模樣,蒼了天了,她是淫賊吧?莫無他還是和尚啊,她真該死啊。
她已經來不及去想自己到底怎麼了,只想著快走,趕緊跑,最好直接從仙舟上跳下去,誰成一動彈,手上便傳來阻力,她緩緩低頭,瞧見綁著自己手的正是那串白玉菩提。
他甚至為了不讓她受傷,隔了柔軟細布。
她雙眼一閉,就想直接破罐子破摔,就這樣癱回去好了,但這麼一低頭,又瞧見他鎖骨咬痕,不止一處,不規則的齒痕布滿鎖骨,像是覺著不夠,鎖骨下還有一口。
不行,不能就這樣,會死的,她真的會死的!
她深吸一口氣,放輕動作下床,對,就這樣,只需要慢慢的,慢慢的就可以,卻陡然響起另一聲音——
“姑娘要去何處?”透著不易察覺的喑啞。
她心口一滯,卻不敢抬眸,只低著腦袋,感覺熱氣在上湧,自己馬上就會熟透。
沒有等到她回答的人也沒出聲,空氣靜謐著,氣溫卻逐漸上升,許久許久,久到幸千別扭著的身體即將麻木時,他才緩緩有了動作。
她不敢抬頭,也不敢看過去,只能聽見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有手伸了過來,拿過她被綁著的雙手,他的指尖修長而用力,靈光閃過,他解下白玉菩提,拿下細布,又拿起了她手腕。
溫熱指腹若即若離碰著肌膚,她小心翼翼抬眸,只見他正揉捏著手腕被綁過的地方。
他聲音仍喑啞著:“情急之下綁了姑娘,是貧僧不對。”
轟——
熱氣徹底沖上頭頂,她甚至能聽見自己耳邊在嗡嗡響,他怎麼能,怎麼還能,給她道歉……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