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海棠點頭後她才邁步,淡淡靈力環繞在她周身,遮著雨水,她小弧度開了門,正瞧見隔壁門前站著一白衣男子,撐著把油紙傘,長身玉立。
她扯住帽簷:“你好,佛子還沒醒,你有什麼事嗎?”
秦逸微微側身看向聲音來處,率先瞧見的是一寬大帽簷,而帽簷裡提溜著雙微圓眼眸,正看著他。
是女子。
他神色一怔,環顧四周,確認這裡是佛宗,佛宗竟有女子在。
出於禮貌他並未多問,只妥帖行禮:“在下如一宗秦逸,前來請佛子前去幫忙,此事已稟過住持。”
他遲疑了瞬,似乎是在斟酌措辭,卻不用等他斟酌,一碩大金鐘罩倏地從天而降,正停在屋子上空,接著是住持的聲音。
“如一宗有祟氣出沒,你速速前去。”
金鐘罩就要砸下,幸千下意識締結法印,閃身到金鐘罩之下,靈力跟著抵擋,她心裡想的是,這金鐘罩要是落在莫無身上會傷上加傷,那她好不容易處理的傷口不就白費了。
但她忘了這是住持要落在莫無身上的,對於她來說有點太超過了!
幾乎是靈力對上那一刻她的手臂便頓時一彎,接著馬上顫顫巍巍起來,嘴抿成一條直線,面頰憋得微紅。
靈力,靈力也撐不住了,她極力扭頭去看海棠,看了一眼後又覺得不行,於是去看如一宗那什麼逸,動作間帽簷掉落,露出對直直立起,好似也在用力的耳朵。
正被秦逸瞧見,他心裡一驚,接著瞧見幸千神色,頓時明白她實力不濟,恐支撐不住。
他閃身而至,抬手瞬間指尖縈繞上靈力,正將那金鐘罩撐起,幸千得了空隙連忙收手,她甩著手:“這東西這麼厲害。”
秦逸頷首:“此乃高審佛法,瞧姑娘靈力應只有築基,自是接不住的。”他抬手,靈力彙聚指尖,正要將金鐘罩擊碎時,瞧見了幸千手腕上的玉珠,正不斷閃著靈光。
是感應到幸千有危險的三枚白玉菩提。
他動作一頓,眉眼微凝,若是不曾看錯,此物應是是佛子的本命法器白玉菩提?
心念才起,下方的門被倏地開啟,是匆匆披上外袍的莫無,他面色白著,眼眸淩厲,指腹緊緊捏著白玉菩提,視線不斷流轉著,直到瞧見半空的幸千時才略有停歇。
他抬手,白玉菩提倏地炸開,與金鐘罩對上,秦逸頓時撤了靈力,習慣性扯過幸千躲避,白玉菩提跟著擊碎金鐘罩,淡淡金光潰散在空中。
金鐘罩潰散那一瞬莫無跟著悶哼一聲,他嚥下湧上來的血腥,一邊繫著外袍衣帶,一邊走向幸千,抬眸見卻瞧見秦逸放在幸千肩頭的手。
他動作一頓,視線流轉,看向了秦逸。
秦逸……後背一涼。
幸千全然不覺,只擔憂著:“你怎麼醒了,還接了這金鐘罩,傷勢加重怎麼辦?”
她邁動腳步,隨後又瞧見秦逸,人因為幫她傘都扔了,她頓覺不好意思,連忙將傘撿起,又用靈力將傘清理幹淨,接著塞進秦逸手裡。
“不好意思秦公子,剛才真是謝謝你了,不若你先進來?”說著就要讓出路。
察覺幸千就要走進雨裡,秦逸又習慣性上前,並傾斜著傘將人納入傘下。
於是莫無的視線又落在一同撐著傘,靠得極近的二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