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軀強烈扭曲,鮮血有如泉湧,縱然有白帝甲護身,但下一秒,就要化為血泥。
突然間,一隻巨大的手掌從虛空中出現,輕輕一拍,凌千雪便象是一隻蚊子一樣,被拍入湖中,鮮血從湖水中湧出,一片血紅。
接著幾道龐大的氣息,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彷彿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唯有一道,多留了一瞬,在青翼身上掃過,又消失無蹤。
青翼身上一鬆,立刻便撲入湖水中,湖水冰冷,還帶著血腥味,他在水中極力搜尋,卻沒有發現凌千雪的身影。
身旁盡是累累白骨,一浮一沉,青翼在廣闊的湖水中來來回回找了無數遍,卻連凌千雪的一根頭髮也沒見到。
唯有一團團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散落在四面八方,感受到他的氣息,從水中游來,攀上他的手臂四肢,重新化為黑色的盔甲。
白帝甲還在,凌千雪已經灰飛煙滅。
青翼一具具的辨認那些水中的枯骨,這些枯骨古老陳舊,充塞著湖底,根本不知道哪一具是凌千雪的。
夜已深沉,青翼終於爬上岸來,坐在湖邊,一股深沉的憤怒痛苦充滿他的心間,他曾親眼目睹幾個世界的毀滅,心中也充滿了悲憫,但遠不如眼睜睜的看著凌千雪死亡來得這麼痛苦和強烈。
那些人族和妖族,他並不認識,雖然同屬人間界,卻沒有如此感同身受。
如今,凌千雪在自己眼前死去,有如冰雪沁入心中,又彷彿有岩漿在灼燒。
雖然她在彌陀山騙了自己,但自己早已釋懷,來到這個世界,她是自己唯一的族人,也是自己唯一親近的人。
他眼睜睜的看著魔尊象是捏死螞蟻一樣殺死凌千雪,卻根本無能為力,這種痛苦和屈辱簡直無法言喻。
人族和妖族是如此弱小,也許有一天,自己所在的那個世界,也會如凌千雪一樣,在魔神的面前,轟然粉碎,自己在那個世界的所有故人朋友,都要一一死去。
他似乎終於明白,那些沉睡在湖底的枯骨為什麼死了千年萬年,還有如此大的怨氣,為何如此不甘。
他的心臟猛然縮緊,握緊了手中的血矛,感受到他心中強烈的怒火和殺氣,血矛微顫,同時散發出濃烈的殺氣,在無盡的黑暗中發出血亮的光芒。
黑夜漫長,終將過去,當天邊現出曙光,第一輪太陽噴礴而出的時候,他終於站起身來,朝著昨天的山谷大步而去。
阿修羅已經逃走,天邊的血色漩渦不復存在,只留下滿地的血紅色屍體,同時也有無數的魔族屍體。
存活下來的魔族,充滿了驕傲,正在打掃戰場,有的魔兵甚至已經開始吞食阿修羅和自己同類的血肉,以血肉中的精氣提升力量。
“大戰之時,你不知所蹤,如今卻又溜了回來,想要趁機取得功勞嗎?”一名魔將斜睨他一眼。
“滾,無膽之輩,不配與我們同列!”另一名魔將也道,充滿不屑,揮動長矛,想將青翼橫掃出去。
青翼的眼睛似乎也變成了淡紅色,他一伸手,血矛一閃,就朝著這名魔將刺去。
“當”,雙矛相交,對手被震飛出去,但他在空中轉身,又撲了回來。
與此同時,第一名魔將也已經轉身揮矛,兩名魔將一前一後,將青翼夾擊在內。
血色如電,血矛回擊,將身後的長矛震退,青翼頭也不回,血矛化作旋風,直刺面前的那名魔將。
見到血矛的威勢,面前的魔將也不敢硬擋,身影突然消失,但就在他身影重新出現的那一剎那,有如血色花瓣綻放,血矛上似乎生起了浪花,穿透他的面板,在他身上刺出四五個窟窿,鮮血飛濺。
青翼如今對空間的變化,已經極其敏銳,這名魔將一變換空間,他就已經根據他的軌跡算準他要出現的位置,“裂雲式”閃電刺出。
但另一名魔將,已經出現在青翼身後,青翼眨眼間消失,轉眼出現在天空,雙手緊握血矛,朝下猛刺。
這一招,是他由“踏鯨式”變化而來,那名魔將居然不閃不避,持矛上擊,發出巨大的咆哮,他向來以勇力自居,居然要硬拼這一擊。
“轟”,血矛挾著無窮的威勢,震飛魔將的長矛,又穿透他如山一般的軀體,帶著巨大的力量,將他撞出數萬丈遠,轟的一聲釘入地面。
血矛顫動,產生巨大的吸力,源源不斷的開始吸取精氣,而一隻青色的巨掌,遙遙伸出,那名身上被血矛刺出數道傷口的魔將,發出一聲狂吼,全身的精氣和血液,順著矛傷,噴湧而出,如血色噴泉一般湧入青色的手掌。
蜥蜴給他的神秘力量,青色珠子重鑄骨血的強大力量,挾著無窮無盡的怒火,全都化成滿腔的殺意。
魔將憤怒慘呼,拼命掙扎,但那兩股吞噬之力,將他們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吸走,毫不留情。
血矛發出歡快的顫動,好象有了生命,魔將的力量,遠遠超出魔兵,這股龐大的力量吸入,令得血矛也象是起了某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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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魔兵魔將冷眼旁觀,這樣的戰鬥,在魔族中實在再平常不過,他們的天性,本就充滿了暴虐和殺戮。
眼見青翼以一敵二,殘忍的折磨兩名魔將,許多的魔兵眼中,甚至還出現了尊敬的神色。
神魔世界,強者為尊,沒有是非,只有強弱,越是強大,越是受到尊敬。
“吼吼吼”,與他同屬奇格麾下的魔兵,舉起長矛大吼,這樣的強者出現在他們的隊伍中,彷彿令他們也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