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跪在地上的百姓又重新拜倒,來人是東澤侯,他臉色陰晴不定,剛才那一幕,令他震驚不已,心中又喜又憂。
他作為帝國世襲的諸侯,近來被天門宗鉗制得死死的,但治下百姓前段日子死了不少,是天門宗的弟子帶來了靈藥,救了一些人,又大舉宣揚惡鬼作惡,弄得人心惶惶,都將他們視為救命的神靈,日日跪拜,希望得到他們的護佑,他們在百姓中的威信,簡直已經大大超過了他這個東澤侯。
其實作為修行者,他哪裡相信是什麼惡鬼作亂,只是愚民無知,深受蠱惑,他又沒有解毒的方子,連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由得這些天門宗的弟子裝神弄鬼。
何況天門宗與齊王勾結,他心知肚明,這些天門宗的弟子不但是來擾亂郡縣,而且也是監視鉗制各郡的諸侯,天下間的四州諸侯王起兵造反,恐怕齊王也早有此心。
兌州的變亂,已經一觸即發,偏偏自己處處受制,無能為力,上次那個桃妖來到東澤,他其實是在暗中支援的,只不過天門宗在兌州的勢力實在太強,不僅是天下三大宗門之一,而且門中據說還有數名五階大修士,所以那一天,天門宗的長老將那名桃妖捉去天門宗,他也無法阻止。
那名桃妖看起來瘦瘦弱弱,嬌嬌怯怯,丹藥倒是無比神奇,極短的時間裡就將那些病人治好,但這樣一來,天門宗利用毒藥控制百姓的計謀就落了空,於是才急匆匆的將她捉走。
他的心裡也希望這名桃妖得救,畢竟她曾經救治過他治下不少的子民,雖然她是一名妖,在與天門宗的弟子戰鬥時就曾顯露過妖軀,漫天的綠色長髮有如青藤亂舞,但她卻是那麼的柔弱驚惶,讓人心中不忍。
也許妖怪並不都是壞的,就象人族,也並不是好的一樣。
只是天門宗乃是龐然大物,在兌州根深蒂固,實力強橫,就連齊王也要與其聯合,眼前這一男一女,又怎麼可能救得她出來?
今天天門宗的長老和幾名弟子,居然隕落在自己的東澤城,恐怕自己也要受到來自天門宗的報復。
他心情複雜,朝著烏世鑑行禮,“道友,天門宗內大能無數,絕不是那麼好闖的。”
“闖不了,也得闖。”烏世鑑道,時間已經過去數日,在天門宗的碧桃,還是不是活著?
“碧桃是不是就是那個碧桃?”沈月咬住嘴唇,心中驚訝,看這個樣子,烏世鑑應該早就知道她是一名桃妖。
“不錯。”烏世鑑只說了兩個字。
“天門宗是三大宗門之一,。。。”沈月沉吟道,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當年任性刁蠻的大小姐,不禁為烏世鑑擔心起來。
“當年的青月俠,不就是懲惡鋤奸嗎?”烏世鑑突然笑了,“沈大小姐,那個時候不是每天都拉著我一起去濟弱扶強的嗎?”
“你。。。。。。”沈月嘆息,她知道烏世鑑決定的事情,就絕不會更改,當年如此,現在仍然如此。
“好吧,我們青月俠,也從來沒有怕過誰。”她唇角上揚,既然是他決定的事,只管跟著他去就是了,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知兩位尊姓大名?”東澤侯知道他們不是自己所能阻攔的,“又是來自哪一門哪一派?”
這一男一女修為通天,但說話間卻沒有半分妖氣,雖然是去救桃妖,但想來並不是什麼妖族。
象桃妖這樣的妖怪,只要是心中有正氣的人,都會想要去救的吧。
“青月劍宗,青劍主,月劍主!”烏世鑑化為一道劍光,與沈月直上罡風,朝著天門山的方向飛去。
東澤城迅速遠去,沈月在烏世鑑護持下絲毫不受罡風的影響,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又成了青月劍宗了?”
“當年我們號稱青月俠,如今我們都已經是劍修,當然就要改為‘青月劍宗’了!”烏世鑑微笑道,其實他的心中,還有另外一重打算。
從離州出發的青翼,也已經感應到了這裡的情況,正急速朝著天門山趕來,要與他會合,一道闖進天門宗,營救碧桃。
烏世鑑與青翼原本就是一人,到時候兩人同時現身,恐怕連碧桃見到了也會吃驚不已。
天下大亂,烏世鑑與青翼同時出現的時間會越來越多,難保沒有人或者妖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樣的關係,還是不讓別人知道的好,畢竟也許在某一刻,就能起到極大的作用。
所以他自稱“青月劍宗”的青劍主,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從此以後,我就是青劍主,你就是月劍主,就連我們的青月軍,也要改成青月劍宗的弟子,你說好不好?”
“好,當然好”沈月嫣然而笑,多年過去,青月兩個字卻一直延續下來,她心中滿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