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要自立為王也就罷了,居然還跟南蠻、妖族勾結在一起,坎州的諸侯絕不會容你。”三小姐柳眉倒豎,“澄霄”發出耀眼的綠光,已經蓄勢待發。
尤啟和馬涼相視一笑,“坎州的諸侯,若不歸順定王,那就只有滅亡一途,就象你的父親。”
三小姐心中一驚,劍光大盛,朝著馬涼當頭斬下。
馬涼一動也不動,似乎根本沒有將她這一劍放在眼裡,站在他對面的尤啟伸指一彈,一縷水氣如煙如霧,頓時將“澄霄”擊得倒飛回來。
他一出手,屋內的諸人就已經知道,這人絕對已經是四階的修為。
“你們還真是惡毒!”烏世鑑長嘆道,“你們在這裡設下這樣的一個圈套,居然想將坎州的諸侯一網打盡,真是可嘆可恨。”
“哦,這話怎麼說?”尤啟饒有興致的望向烏世鑑。
“你們擺出一付被妖怪圍城的模樣,實際上卻是灑下了魚餌,挖好了陷阱,等著別郡的諸侯來跳。若是不肯順從定王府的諸侯,必然會前來救援鎮南和平陽兩郡,到時候援軍和妖怪打得正激烈的時候,你馮侯爺從城內殺出,援軍只會以為你是與他們內外夾擊,斬殺妖怪,哪知道你們卻是與妖怪夾雜他們,哎,可悲可悲,到時候血流成河,這些諸侯的精兵,都要全軍覆沒。”烏世鑑連連嘆息。
尤啟大笑,“你很聰明,要是能夠加入定王麾下,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怎麼樣?我可以將你推薦到定王府,到時候榮華富貴,你就會享之不盡!”
“哎,我這個人是個窮苦命,一輩子偏偏就不喜歡榮華富貴。”烏世鑑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真是太可惜了,順勢則昌,逆勢則亡,幾個大好青年,就要隕落在此,真是可惜啊。”尤啟連連嘆息搖頭。
“尤先生,這兩個小子可以宰了,三小姐還要留下,也許到時候還有大用。”馬涼道。
“嗯,我有分寸。”尤啟道,這幾個年輕後輩,在他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狗。
他踏前一步,整個人的氣勢就已經完全變了,一股龐大的威壓頓時在大廳裡升起,銀髮飛舞,連臉上的肌膚都彷彿已經變成了水銀色。
一條銀色的水龍,散發出刺骨的寒意,緩緩在空中轉動身軀,將烏世鑑三人包圍在內。
令狐悔猛然出劍,心劍化出白光,斬向銀龍,銀龍張開大口,一道蒙朧霧氣吐出,心劍迅速結冰,不僅劍氣凝固,就連劍身彷彿也已經凝固。
“書院教出來的學生,個個都是如此了得,可贊可嘆。”尤啟神色不變,淡然道。
令狐悔臉色發白,他在震州的時候,已經是年輕一輩修士中的翹楚,到了乾州,雖然只在會武中名列第十,卻也已經是天下青年俊傑中的頂尖人物,自以為除了南宮渡、公孫牧等有限的幾人,已經足可以縱橫天下。
哪知道一離開乾州,就處處顯得束手束腳,尤其是面對眼前的尤啟,更是顯得不堪一擊。
“看來我下的功夫還是太少了。”他不禁嘆息,“若是還有機會,我絕不會再做井底之蛙。”
可是面對如此的強敵,是否還有生還的機會?此時縱然說出自己是震州牧之子的真相,這些意圖造反的人也絕不會放自己離開。
“要是再給你們幾十年的時間,你們一定會成長起來。只可惜,你們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尤啟笑道。
冰龍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整個大廳裡彷彿成了一座冰窖,就連幾人的衣角上都開始結霜。
“三小姐,不如你束手就縛,免得傷到你。”尤啟看向三小姐,“三小姐名聞天下,若是定王見到你,一定也會非常喜歡。”
“住口!”三小姐臉色鐵青,“澄霄”化成無數劍光,形成一團巨大的圓月,劍氣四散。
“明月在天!”
這是雲臺山的絕學,威力絕倫,但冰龍不過輕輕轉動身軀,無數的白霧湧起,就已經將劍光消融。
三小姐升起一陣無力感,望了烏世鑑一眼,若是他此刻能與自己“雙劍合壁”,當有望闖出伏波侯府,但這又怎麼可能?
她咬緊牙關,劍氣狂湧而出,綠色劍芒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轉眼間滿天都是綠光,片刻間綠光收斂,“澄霄”去繁就簡,劍光如水,三朵劍花亮起,緩緩朝前推去。
這是井無憂的“劍凝三花”,劍意凝聚,雖然看起來遠不如“明月在天”這麼耀眼奪目,威力卻猶有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