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侵膚,大魚在水中也感覺到那股刺骨的殺氣,身子突然一頓,龐大的身軀猛然一轉,迅速的朝著水底逃竄。
它雖然身軀龐大,但也知道絕不是這一劍之敵,只要稍微逃得慢了一點,就會變成劍下亡魂。
“噫?這條魚倒是逃得快。”令狐悔驚訝出聲,兩道白色劍芒直刺河底,水花沖天,也不知道有沒有斬到這條大魚。
“客人,原來你們是神仙!”那個老頭突然驚呼起來,納頭便拜,船家和滿船的船客也同時反應過來,一齊拜倒。
“神仙,還煩請你們除惡務盡,將這個妖怪斬草除根,不然的話,你們走了,它又出來興風作惡,害人吃人,可如何是好?”
愚民無知,從來也沒有過見修行者,見到令狐悔雙目中射出白光,又見到巨大的魚妖轉身就逃,就真的以為是遇到了神仙。
“我們不是什麼神仙。”令狐悔微笑擺手,更顯得瀟灑從容,“不過要殺一條小小的魚妖,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們等著,我這就將那條魚妖的頭顱斬下提來!”
他要除妖,烏世鑑和三小姐當然也不會阻止,何況這條魚妖,也不過是妖校的修為,跟令狐悔比起來還差了很遠。
令狐悔白衣飄飄,正要御劍搜尋魚妖的蹤跡,突然間不遠處水浪滾滾,掀起一堵水牆,那條巨大的魚妖,居然又遊了回來。
“妖孽,你膽子不小,居然還敢回來?吃我一劍!”令狐悔張口正要吐出心劍,將魚妖一劍斬之,突然看見魚妖的身後,一個黑色的圓球,翻翻滾滾浮在水面,似乎正在追逐大魚。
“這是什麼東西?莫非魚妖是被這東西趕回來的嗎?”令狐悔心中起疑。
烏世鑑已經站起身來,只看了一眼這個黑色圓球,就已經臉上變色,喝道:“小心!”
魚妖巨大的身軀飛快逃竄,惶急不已,攪得水花四濺,那團黑色的圓球卻突然在水面上迸裂開來,化成無數細小的黑影,只一瞬間,就把魚妖龐大的身軀佈滿。
魚妖發出刺耳的慘叫聲,彷彿正被什麼惡毒的東西噬咬,身上的魚鱗和皮肉迅速的消減下去,鮮血泉湧,不過片刻時間,就已經變成一付骨架,慢慢沉入河裡。
滿船的人嚇得面色慘白,這些黑色的東西,居然比禍害已久的魚妖更加厲害,要是被它沾上,一船的人也不夠它吃的。
“神仙,救命!”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令狐悔,眼前這個白衣神仙,已經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令狐悔心中吃驚,張嘴一吐,心劍化成一道數丈長的白光,朝著細小的黑影斬去。
劍光過處,黑影消失如霧,但不過轉眼,就又重新生長出來。
他不也覺駭然變色,兩個字脫口而出:“蟲王!”
當天蟲王出世,整個書院的人都親眼目睹,那些黑色蟲子彷彿殺之不盡,斬之不絕,就連滿院的四階修士同時出手,也無法將其消滅。
如果眼前這些黑影真是蝕骨蟲王,別說是滿船的凡人,就連他們三個修行都,也要全部死在這裡。
“不是蟲王本體。”烏世鑑搖頭,他曾經與蟲王一起困在地牢,對蟲王的氣息十分熟悉,眼前的黑影是一條條象鐵絲一樣的蟲子,並不是當天的黑蟲,也不是綠色的螢火蟲,其中的氣息雖然有一絲蟲王的氣息,但卻微乎其微。
他練成“分神化形”術之後,心中已有明悟,知道這是蟲王將一縷微弱的神識寄託在這樣的鐵線蟲中,透過這些蟲子來吸取能量。
這也算得上是蟲王的一個分身,只不過這樣的分身,實力比起蟲王來,不知道要差了多少倍。
不知道蟲王有多少這樣的分身,也許它在失去本體後,急需要聚焦力量,撒出去了千萬個這樣的分身,以幫它快速獲取力量。
“怎麼辦?”令狐悔道,“這些蟲殺也殺不死,要怎麼對付?”
“就算蟲王殺不死,它的區區一縷神識我也殺不了嗎?要是這樣,還談什麼到南疆斬殺蟲王!”烏世鑑冷冷道。
蟲王利用他逃出囚牢,又佔據了秦雅琴的身軀,他這次來到南疆,為了就是斬殺還沒有恢復實力的蟲王!
“不錯!”三小姐清喝一聲,“澄霄”驀然出鞘,清鳴聲中,綠光如同一輪明月,籠罩數丈方圓,將那無數的黑蟲都包圍在內。
“明月在天!”烏世鑑目眩神馳,更多的卻是感慨萬千,當年他見到雲臺山的這一招“明月在天”,還恍如在昨天,可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