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悔依然興高采烈,烏世鑑卻已經別有心事,兩個人喝了一場酒,令狐悔已經微醺。
“你什麼時候回震州?”他拍著烏世鑑的肩膀道。
“回震州?”烏世鑑默然,沈月已經成親,他心裡不想再去面對她,但碧桃還在哪裡,自己一手創立的“青月軍”還在那裡,必須要將她們帶回來。
“一個月後,韓先生就要閉關,那個時候我就會離開書院,也許那個時候我就會回震州。”烏世鑑嘆道:“但世事無常,誰又能說得準呢?”
“我也不想回震州,但我必須要回震州,但不是現在。”令狐悔大笑道:“我要等到功成名就,再回震州,我要讓我那個父親,瞧一瞧他最不成器的兒子,並不是一無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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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世鑑驀然回想起艮州,回想起岱平城,回想起昭恩侯府,自己一走就是兩三年,不知道那裡有沒有變樣,不知道險絕天下的凌雲峰,是否還是絲毫未變。
母親的墓上,那些雜草是不是又長了出來?是否有人年年為她清掃?
一想到這裡,他頓時熱淚盈眶,父親生前尚且如此對待母親,母親死後又怎麼會善待她的墳冢?那裡也許已經一片荒涼了吧。
他仰頭喝下一碗酒,已經決定,待到離開書院,首先要做的,就是去艮州替母親掃墓。
天色將暮,二人大醉而歸,令狐悔搖搖晃晃回自己的峰上去了,烏世鑑不想去打擾韓三秋,隨便找了個山凹,沉沉的睡去。
等到他醒來,已經明月當空,山風漸涼,草叢中只有蟲子的淺唱低吟。
一種孤獨寂寥之感,突然湧上他的心頭,天地雖大,自己卻總是在顛沛流離,自己究竟想要什麼?自己究竟要往哪裡去?
他心中煩悶,索性站起身來,打起那套“太祖長拳。”
這套由軒轅帝國開疆之帝所傳下來的拳法,他再熟悉不過,當年在山上就天天練習,但今天見到黎千鈞使出來之後,卻有了一種別樣的玄妙。
腦中不斷回放白天的所見,揮拳出腿間感悟漸深,不知不覺中,似乎旁邊已經萬籟俱靜,整座連綿的山脈彷彿都在呼吸,而自己的一拳一腳,都漸漸的和這種呼吸相合。
他沉浸在這樣玄妙的意境中,全身的血肉都象是張開了,“厚土之力”自動湧上來,天地和山川的靈氣也彷彿象潮水一般朝著他的血肉滲透進來。
這一刻,他彷彿已經化身為整個山川的一部分,能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擊出的拳頭所散發出來的力量,這種力量除了自身的力量,居然也引動了天地間的某種力量。
一套太祖長拳打完,身心舒暢,心中的鬱壘一掃而空,他收氣吐聲,突然眉毛一揚。
“是誰?”
“烏師兄不但修習符術,連武者的造詣也如此高深,實在是令我佩服!”一名女子從樹叢中走出來,長裙曳地,嫻靜婉約,臉上卻露出驚訝和讚歎的神色。
她長身而立,姿態優美,背後揹著一具古琴,赫然竟是紫竹峰的秦雅琴。
“如此深夜,秦師姐怎麼會在這裡?”烏世鑑訝異道,他對秦雅琴並沒有什麼太多好感,但也並沒有敵意。
“我已經找了烏師兄許久,遍搜群峰,才終於在這裡找到你!”
“哦,找我?有什麼事嗎?”烏世鑑就更加驚奇。
“的確是有一件事想要找師兄幫忙。”秦雅琴露齒一笑,她身為帝國十大美人之一,本來就美得驚人,這時在如水的月華下更顯得綽約如仙。
“不知道是什麼事?”烏世鑑和她不過是一面之緣,而且當時還是因為偷喝了紫竹峰的酒起了紛爭,實在不知道她有什麼事來找自己幫忙。
“我想邀師兄跟我一起去奪一件寶物。”
“奪寶?為什麼要找我?我又為什麼要幫你?”烏世鑑問道。
“上次在紫竹峰一戰,我輸得心服口服,知道師兄一定是在神識上有著極深的修為,而這一件事,就正好需要神識異常強大的人才能辦得到。”秦雅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