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這樣,那也只能由得你了。”胡空山大袖一揮,腳下白雲突然飄蕩起來,速度驚人,掠過數座山峰,停留在一座最低矮、狀如廬舍的山峰前。
“這裡就是白廬峰,雖然院首發了話,三十六峰任由你選擇一峰,但白馬書院的規矩,只要選定了一峰,就再也不能更改,你可要想好了。”胡空山忍不住再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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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我意已決。”烏世鑑抬手致禮。
“好吧。”胡空山語氣中包含著無奈,“韓三秋,有人來找你拜師來了。”
但底下空山寂寂,只有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其他什麼聲音也沒有。
“你自己下去吧,老韓脾氣古怪得很,我也懶得跟他見面。”胡空山道。
他突然間又笑了,“你既然是大喜的好朋友,等他有空了,我們一起去外喝幾杯,聽幾首小曲,反正以後你的空餘時間多得很。”
說完這句話,他就駕著白雲飄然遠去,烏世鑑的身體頓時失了依靠,急劇朝下落去。
烏世鑑下落之勢極快,但他伸手在一株巨大的樹枝上一拍,身體平飛而出,接著伸足在另一棵大樹的樹幹上一點,在空中猛然一個翻身,穩穩落在地上。
他雖然不懂什麼身法,但此刻神識敏銳已極,身手更是快得驚人,對距離和力量的掌握,已經讓人驚歎。
這座峰上到處是巨大的樹木,荒無人煙,就連地上的小徑也鋪滿了厚厚的樹葉,顯然已經許久沒有人來。
韓三秋到底經歷了什麼,那個時候自己見到他,他雖然被困了幾十年,看起來有些猥瑣,為了逃命而向自己諂媚,但終究不失一代宗師的風範,據說當年還是四傑之一,怎麼回到書院,反而好象淪為了書院的笑柄?
他心中滿是好奇,拔開重重枝葉,朝前走去,走了不久,就已經看到一排木製的房屋。
房屋已經久未清掃,連房頂都堆滿了枯枝爛葉,房屋前坪足有數畝大小的地方,原本應該是用來練功的,這時候也已經長滿了雜草,足足有一人高。
這裡簡直象是荒山裡被人廢棄的小屋,哪裡象是名聞天下的“白馬書院”三十六峰中的一峰?
還沒有走近小屋,烏世鑑就已經聽到鼾聲如雷,循著聲音找去,剛到門口,就是一股刺鼻的酒味。
一個骨瘦如柴,頭髮鬍子亂成一團的男子正仰躺在一張胡床上呼呼大睡,房門大開,房裡堆滿了酒瓶子。
他站在門口,心裡更是吃驚,這韓三秋的模樣,簡直跟他第一眼見到的時候一模一樣,那個時候,韓三秋可是被困在那裡足足二十年,而且沒有靈氣的補充。
但如今他已經回到人間,以他的修為,絕不至於會是這樣!
“韓先生。”他敲了敲門。
屋裡的人高睡酣眠,鼾聲大作,根本沒有一點反應。
“韓先生!”烏世鑑提高了嗓門。
鼾聲突然一停,接著又由低變高,呼呼大作。
“韓先生。”烏世鑑高聲道,這一聲,他已經用上了真氣,宛如驚雷。
“滾!”屋裡的人突然張開眼睛,吼了一聲,隨即又閉上眼睛,片刻之後,鼾聲又起。
烏世鑑默不作聲,轉身走出門口,找了個地方升起火來,把一根巨大的樹枝點燃,重新又回到門口,隨手一擲,將火把擲在床上。
片刻後,胡床就已經燒了起來,連著床上的被褥也著了火,火苗由小變大,噼叭作響。
“哎喲,怎麼這麼燙,什麼東西在燒我的屁股?”韓三秋從睡夢中驚醒,跳了起來。
“怎麼起火了?”他突然伸手抖出一道黃光,火舌頓時倒卷,一瞬間就已經被這道黃光吞沒,接著他就將一張黃色的符紙收進懷裡。
但半邊床已經被燒得焦黑,轟的一聲塌了下去,韓三秋大怒,轉頭望向門口的烏世鑑,“小兔崽子,你為什麼要把老爺的床鋪給燒了?”
“我喊你,你不答應。”烏世鑑淡淡道。
“混賬,我在睡覺,怎麼答應?”韓三秋眉毛都豎了起來。
“所以現在你醒了。”
“你你你,”韓三秋指著烏世鑑的鼻子吼道:“你這小兔崽子,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