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世鑑一時間還沒有轉過彎來,那兩個小沙彌稱呼這個老和尚為師叔祖,這個老和尚居然稱呼大空為師叔祖,一時間他也有點莫名其妙。
“大師,大空和尚是不是在這山上?”
“阿彌陀佛,大空師叔祖乃是得道高僧,施主在我們這些晚輩面前這樣稱呼,大是不妥。”慧蟬和尚連忙搖手。
烏世鑑就更加奇怪,剛才那兩個弟子明明不認識大空,這個老和尚卻又突然這樣恭敬,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些糊塗了,還請大師釋疑。”烏世鑑道。
“阿彌陀佛!”慧蟬笑道:“大空師叔祖的確是我寺中高僧,只不過他老人家喜歡遊戲人間,大空兩個字,乃是他老人家遊戲人間用的稱呼,在本寺中,師叔祖的法號乃是‘大喜!’”
這個禿驢,終究還是一半真話一半假話,到頭來還是騙了自己,只不過他這樣子,什麼得道高僧,那是一點邊也沾不上。
慧蟬見到他的神色,又笑道:“因為這位師叔祖平時在外的時間多,在山上的法號和在外的稱呼又不一樣,所以有些晚輩,的確不知道。”
想來什麼遊戲人間云云,都是這彌陀山的託詞,這個大空和尚在外面胡作非為,寺裡恐怕也從來沒有給這些小輩說過,免得丟了自家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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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烏世鑑不覺好笑,“大師如此修為,又如此年齡,那大空和尚又怎麼能是你的師叔祖?”
“施主不可妄言!”慧蟬連連搖手,“師叔祖乃羅漢轉世,是有大宿慧之人,若是能指點弟子一二,那就是弟子的機緣了。”
他又正色道:“廣大智慧,師叔祖乃廣字輩,我乃慧字輩,那是實實在在的晚輩弟子,一點也錯不了。”
烏世鑑聽他語氣中,居然對大空還頗為崇敬,更是大覺奇怪。
“慧蟬大師,不知道現在大喜禪師在不在寺裡?”想起大空的模樣,“大喜”這兩個字倒真是更適合他。
“在,在,在”慧蟬連忙道,“自從去年師叔祖回來之後,他就吩咐我守好山門,說是有一位朋友要來找他。”
他連連讚歎,“師叔祖真是修為通神,這一門我彌陀山的‘往來觀’法術,簡直已經爐紅純青。”
烏世鑑彷彿已經發現了眼前這個老和尚似乎有點呆,大空哪裡是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法術,只是想到自己也許會到乾州來罷了,卻令眼前這個老和沿佩服得五體投地。
“咳”,他輕輕咳嗽一聲,“大師,既然大喜禪師在寺裡,還麻煩大師帶我去見他。”
“不可,不可。”慧蟬老和尚又連連搖手。
“這又是為什麼?”烏世鑑越發奇怪。
“因為方丈有法旨,要大喜師叔祖面壁一年,現在時間還沒有到,任何人也不能去見他!何況,我彌陀山的寺規,任何邪魔外道一概不許入內。”說到這句話,他的神色突然變得莊嚴起來。
“你雖然是大喜師叔祖的朋友,卻是邪魔外道。”慧蟬道,“我們佛門中人,除卻邪魔外道正是本份。”
烏世鑑也被他繞暈了,就算大喜在面壁思過,不能出來,但自己怎麼也算不上邪魔外道吧。
“大師,我是什麼邪魔外道?”眼前這個老和尚有點呆呆傻傻,他心裡本來生起一抹怒氣,卻又消失。
“施主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慧蟬合什道:“阿彌陀佛,施主身上有妖氣。”
烏世鑑驀然一驚,當年他還剛剛快要化身成為妖魔,就被蘇迭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妖氣。如今他已經是妖將,可以化成人身,而且對自身氣息的收斂,已經到達了一個隨心如意的境界,沒想到居然被這個老和尚看出了破綻。
“大師說笑了,我乃是堂堂正正的人,哪裡會有什麼妖氣。”
“沒有人能騙得了我。”慧蟬神色嚴肅,“就算是妖王來了,也騙不了我。”
“好吧,既然大師認為我是邪魔外道,那我走就是了。”烏世鑑也不想在彌陀山動手,反正這山這麼廣大,到時候偷偷溜進去,找到大空就好。
他轉身剛要走,慧蟬身形一閃,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施主,你不能走。”
“進又不讓我進,走又不讓我走,大師你到底要幹什麼?”烏世鑑苦笑道。
“我要除魔衛道。”慧蟬肅然道。
“什麼?你的意思是要殺了我?”烏世鑑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