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手指輕敲桌面,“傅青虛雖然死於顱骨碎裂,但他身上卻傷痕累累,到處都是一條條寸許長的傷口。”
“那又怎麼樣?”江風也微微有些遲疑。
“幾天前,吳適和傅青虛比試,傅青虛輸在吳適手下,當時吳適所用的一招旋風拳,便造成了這樣的傷害。”霍城略略停頓,“如今傅青虛的屍體上,有新舊兩次的同樣傷痕,幾乎一模一樣。”
他雖然那一天並沒有在現場,卻對現場發生的事情瞭如指掌,看來那一天的比試,早已經傳遍了永安的修行道。
烏世鑑臉上神色不變,心中卻是狂震,自己當時使出一招龍捲破,不知不覺就用上了那一招劍式“追天”,卻想不到竟然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破綻。
但他卻冷笑道:“如果真的是我殺的,怎麼會用同一招這麼愚蠢?若是我真的想殺他,那天比試就會殺了他,為什麼要等到現在?”
“因為你要是那天當場擊殺了傅青虛,天門宗必然要來找你的麻煩,天門宗乃天下三大宗門之一,高手層出不窮,你雖然是緝刑使,可也防不住。”霍城道,“至於為什麼你要使出同一招,我想,那是因為你這一招乃是威力最大的,只有用出這一招,你才能殺得了傅青虛。”
江風突然大笑起來,“我看玄炎衛不如改行去當說書先生算了,子虛烏有的事,都被你說得頭頭是道。”
他臉色一肅,道:“你所說的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可有真憑實據?”
“沒有。”霍城倒也坦然,“但現在看來,只有吳適的嫌疑是最大的,所以,有必要請他去問一問。”
“沒有真憑實據,你們也敢來拿緝刑司的人?”江風的臉色突然變得冰冷。
“既然今天江大人在這裡,看來我們也只能是徒勞一場了,我今天只問一句話,問完這句話,我們就走。”侯府的夏侯突然道。
“你昨天晚上究竟在哪裡?”
烏世鑑搖搖頭,“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你要是有真憑實據,證明人是我殺的,緝刑司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好,很好。”霍城和夏侯對望一眼,“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再打擾,告辭。”
他們說走就走,轉眼已經走到門口,霍城突然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天門宗也絕不會善罷干休。”
烏世鑑面無表情,心裡卻也有了起伏,天門宗乃是修行道的龐然大物,要是一旦和自己成為死敵,那絕對是個天大的麻煩。
何況,自己在艮州還曾經殺了天門宗李昱揚的侄子李觀,要是天門宗這次真的追查起來,說不定這件事也會一併被發覺。
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很小,自己跨越兩個州,又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許李昱揚根本不會想到自己會在這裡。
但這其中確實還是存在著一個大大的漏洞,一旦發作,後果不可預料。
他面上不動聲色,心裡也在盤算,反正現在也沒有誰能證明是自己殺的傅青虛,何況天門宗還遠在離州,就算派人前來調查,也要一段時間,也許那時候,自己早已經離開了永安郡。
江風道:“人是不是你殺的?”
烏世鑑搖頭,“我要殺他,在那天比試的時候就能殺他。”
江風嘆息道:“你小子還真是個惹事精,一到永安,永安就到處不安寧,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