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桌子一拍,大聲道:“小二,好酒好菜怎麼還不上上來?”
坐在他們西邊的一桌人,本來都在低頭吃飯,小聲說話,被他這一拍,齊齊轉過頭來。
其中一人眼睛突然一亮,和旁邊一個人低聲說了幾句話,幾個人同時抬頭,突然起身朝這邊走來。
“吳公子,原來你也已經到了永安城,真是巧得很啊。”一人笑盈盈的道。
烏世鑑抬頭,眉毛一挑,只見這人赫然竟是長寧知縣許迎松之子許玉臨,當天曾經偷襲過他們,後來又假裝低頭伏軟的那個知縣公子。
當天便聽他說要到永安的天門宗外宗修煉,想不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他。
他當然知道許玉臨恨他入骨,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心裡的仇恨就越是深刻,但他也絲毫不懼,反而也笑道:“原來是許公子啊,當真巧得很了。”
“吳公子是人中龍鳳,我自從那天在知味樓和公子分別之後,時刻想起公子的風采,只盼再見公子一面,想不到今天果然在這裡見到了。”許玉臨笑容滿面,絲毫看不出對他的怨恨。
他不但曾經對烏世鑑跪地求饒,又與父親一起佈下陷阱陷害烏世鑑,這時候卻好象是一個多年的好朋友一樣,不但沒有一點羞恥之感,也沒有表現出一點憤怒。
烏世鑑心裡卻生起警惕,越是這樣的人,就越是心機深沉,心腸惡毒,他斬殺四臂人魔的事情,只怕許迎松早已經告訴了兒子,所以許玉臨才更加忌憚。
於是他笑道:“許公子過獎了,我哪裡稱得上什麼人才,許公子才是真正的人才,能屈能伸,尤其一門鐵膝功稱得上是人間絕學。”
他的話語裡已經帶著明顯的諷刺,諷刺當天許玉臨貪生怕死,跪在他面前求饒,他倒要看看,這個心機深沉的知縣公子,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哪知許玉臨臉上仍然絲毫不動聲色,笑得反而更加熱情,道:“吳公子說的哪裡話來,小弟我真是慚愧,慚愧。”
大空斜了他一眼,道:“不必慚愧,這鐵膝功天下第一非你莫屬。”說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許玉臨面色不變,拱手道:“吳公子和大師來到永安郡,我可要介紹幾位永安城裡的青年俊彥給二位認識。”
說完他便朝旁邊一個臉色發白,有點病態的青年男子微微躬身,道:“吳公子,我來給你介紹,這是我們天門宗永安外宗的二師兄楚襟舒。”
他又笑著對楚襟舒道:“二師兄,你別看吳公子年紀輕輕,修為可是高深得很,當天在長寧的時候,我就不是他的對手,當時我一時口快,說出自己是天門宗的外門弟子,可惜還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哎,真是給師門丟臉了。”
“嗯?”楚襟舒眉頭一皺,他身後一個三角眼的青年已經道:“什麼?你說出你是天門宗的弟子以後,他還敢跟你動手嗎?”
許玉臨連忙道:“八師兄,都怪我本領低微,怪不得吳公子。”
三角眼冷冷的看了烏世鑑一眼,喝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天門宗的弟子動手。”
烏世鑑見許玉臨三言兩語,就挑起了天門宗外門弟子的憤怒,這一招引禍東流用得出神入化,不覺微微冷笑。
另外一個身穿道袍、背上斜插著一枚寶劍的青年男子,道:“張師兄,你不也要跟他一般計較,這樣鄉下來的野小子,哪裡知道什麼規矩禮數。”
旁邊一個肌肉虯結的壯漢雙手環抱,甕聲甕氣的道:“玉臨,這麼樣一個小子和一個酒肉和尚,你巴巴的把我們叫過來幹什麼?”
許玉臨連忙道:“秀峰師兄、謝師兄,這位吳公子可是少年人才,說不定以後會成為永安年輕一輩裡的翹楚,兩位師兄可不要輕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