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世鑑沉聲道:“他佈下陷阱,想要害我們性命,我們一回到長寧,就要去殺了他,你怎麼辦?”
小刀抬起頭來,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我欠他一條命,可以將這條命還給他。”
烏世鑑望了他半晌,道:“為了這樣一個人,值不值得?”
小刀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烏世鑑一聲長嘆,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這次不殺他。”
他又盯著小刀道:“所以,你欠他的一條命,已經還清了。”
小刀沉吟半晌,卻又低下了頭,道:“我欠你的。”
烏世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欠我的,就算欠我的,剛才在戰鬥中,你也已經用鮮血還清了。所以,你現在就是你自己,你已經不欠任何人的。”
他扯下和尚一塊衣襟,將四臂人魔的人頭包好,當先朝來路走去。
外面的法陣因為四臂人魔死亡,已經消失無蹤,那如肉山一股的胖子,也已經無影無蹤。
深夜,長寧城裡一片漆黑,只有幾家高門大戶門前掛著燈籠,照出一片明亮。
虎威鏢局門前,兩個輪班守夜的鏢師打著哈欠,突然眼前一花,三個人靜靜站在面前。
“你們是什麼人?深夜跑到虎威鏢局的門口來幹什麼?嚇了老子一跳,快滾!”一個鏢師猛然被嚇得一驚,怒道。
“叫你們總鏢頭江上九出來。”一個瘦削少年淡淡道。
“你算哪根蔥哪根蒜?指名道姓要找我們總鏢頭?活得不耐煩了嗎?”另一個鏢師惡狠狠的道。
一個年輕和尚雙掌合什:“煩勞施主通稟一聲你們總鏢頭,就說他的大債主到了。”
這和尚嘻嘻哈哈,擠眉弄眼,臉上都要笑出花來。
“放屁!你們是哪裡來的雜毛,敢到這裡來消遣大爺們?”一名鏢師大怒,提起手中鋼刀就砍。
噹的一聲,鋼刀折斷,一抹寒光已在他額頭,一柄只有兩指寬的窄刀刀尖,離他的眉心只有半寸,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連面板都戰慄起來。
他毫不懷疑,這把刀再略一前進,就會刺進他的頭顱。
他已經嚇得褲子裡溼了一片,雙腿打顫,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另一個鏢師嚇得魂飛天外,拔腿就朝門裡跑去。
片刻之後,門內一片響動,湧出一大批執刀拿棒的壯漢,領頭一人乾乾瘦瘦,手掌比常人要大上許多,喝道:“是什麼人,敢在虎威鏢局撒野?”
但當他看到三人之後,立馬閉上了嘴,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旁邊的許多鏢師不明就裡,仍然嘴裡罵罵喝喝,“你們是吃了豹子膽嗎?看老子不砍下你一條腿來。”
“是要老子動手,還是你們自己動手,先將自己打上幾十個嘴巴,再看老子的心情,要不然就將你們全都殺了。”
“她奶奶的,是哪個不長眼的,不知道虎威鏢局是什麼地方嗎?還不快跪下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