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一手大吃,另一隻手連比,道:“昨晚那些傢伙,被我定住了,現在是不是已經能動了。”
鄂朗眉毛一挑,道:“那是自然。”
他雙手舉杯,杯中美酒突然激盪起來,化為一條晶瑩的水蛇,表面現出鱗甲,張嘴便朝烏世鑑的虎口咬來。
烏世鑑臉色不變,右手輕輕一招,那道水蛇便突然化成一團水珠,在他手掌中來回滾動。
他習練的玄水訣,本身便是水性功法,比這三狼幫幫主的水性功法,又不知道高明瞭多少,因此這酒蛇中蘊含著的靈氣,一瞬間便被他吸收,化為一團水珠。
鄂朗臉色一變,清虛道長卻突然動了,他雙筷伸出,似乎是要夾烏世鑑面前的清蒸鱸魚,但一股凜冽的劍意卻突然升起,讓人肌膚都生起寒慄。
烏世鑑手中的水珠突然滾出,化為一道小小的六邊形的水盾,剛好將清虛道長的筷子擋住。
水波閃動,清虛道長的筷子卻已經一寸也不能前進。
“你就是許公子的師父?”烏世鑑見到他的劍意,與昨晚許玉臨出劍時的劍意一樣,便已經猜到。
清虛道長頹然收回筷子,嘆道:“英雄出少年,修行之道,果然和年紀是無關的。”
烏世鑑的這一招,自然也是玄水盾,倒並不是他修為有多麼高深,而是在這偏遠的長寧城中,並沒有驚才絕豔,修為高深的修行者。
清虛道長緩緩坐直,道:“不錯,玉臨是我的弟子,但他天姿聰穎,已經被天門宗收為外門弟子,不久便要去到永安郡的天門宗外院修行。”
他望了許玉臨一眼,道:“玉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小小的長寧,不是你該留戀的地方,到了永安,你一定要好生修煉,爭取能進入天門宗內門,去到宗內修行。”
許玉臨連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道:“弟子謹遵師父教誨,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仍是您老人家的弟子。”
烏子鑑見到他謙恭有禮的模樣,要不是昨天曾經見過他囂張跋扈,晚上又被他伏擊,簡直就要相信這是個知書答禮,知恩圖報的有為青年。
譚無倫一直默默無語,這時卻突然抬起頭來,道:“我聽玉臨說,公子一筆字雄渾險峻,矯若遊龍,不知道公子能不能讓在下也開開眼界?”
許玉臨也笑道:“我從小跟著譚先生學字,還從沒有見過吳公子這樣年輕,便寫這麼好的,真可謂是蔚然大家,昨天也是一時心急,才得罪了公子。不知道公子可否將昨天的那幾幅字取出來,讓我們大飽眼福?”
烏世鑑嘴角仍是含著微笑,道:“許公子過獎了,我不過是隨筆塗鴉,哪裡稱得上大家?不巧得很,昨天那幾幅字,晚上喝酒的時候被酒水淋溼,早已經扔了。”
許玉臨搖頭嘆息道:“公子真有名士之風,那幾副字,若是放到永安城,每一幅絕不會少於200兩銀子。”
“什麼?”大空張大了嘴,道:“他的字真的有這麼值錢嗎?”
許玉臨笑道:“大師是方外之人,自然不將銀子放在眼裡,但在凡俗人中,能以幾百兩銀子買上吳公子的一副字,只怕都要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