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序心中情緒翻湧，面上卻不顯 ，他輕聲說道：“麻煩了。”
住持帶著他來到盛湯處，大大的褐色瓷缸中所謂的菠菜豆腐湯並沒有什麼油水，甚至菠菜和豆腐都少的可憐。
“施主見諒，菜應該都被他們的撈走了，有幾個小和尚還在長身體。”
溫序又不是真的來喝湯的，自然也不在意湯裡到底有什麼，他沉默著接過住持遞給他的湯一口氣喝完了。
“這湯為什麼沒有味道？”
雖然沒有菜，可也不應該喝起來跟白水一樣寡淡才對。
“這湯是有味道的，只是施主自己的心境不對，所以喝什麼都寡淡無味。”
“客觀事物怎麼可能會被人的主觀意願改變呢？”溫序又想起住持說過黎瑾和溫序也喝過這碗湯，便繼續問道：“他們喝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住持搖搖頭說道：“那兩位施主似乎並沒有你這樣的體驗。”
“可以給我再盛一碗嗎？”
“盛多少碗都是一樣的，施主今日心事重重，自然食之無味。”
“食之無味應該指的是沒有胃口，食物本身的味道不應該被改變才是。”
裡頭用餐的小和尚正巧出來盛湯，他看見住持也站在外頭，便跟他抱怨了一句：“師傅，今天的湯好鹹啊，您是不是鹽又放多了。”
“是嗎？我下次注意。”
之後出來的幾個小和尚也有相同的抱怨，住持只是應著，並囑咐他們快些用完去休息。
溫序強迫自己接受住持所說的心境能改變食物味道的說法，繼續問道：“每個人的心境都應該不同才是，為什麼他們嘗出來的湯都是一個味道？”
“施主是天命之人，自然有著別人沒有的能力。”
apha自暴自棄地問道：“那還有誰是所謂的天命之人嗎？”
“並不是每一個天命之人都會施主這樣的的體驗，有些人並不願意用自己的氣運去更改他人的氣運，所以他嘗出來的味道或許跟別人也別無二致。”
如果要接受這番說法就意味著要接受卿和是真的主動要放棄自己的生命，溫序想要的答案不在這裡，可他想要的答案他真的有勇氣去接受嗎？
“施主得空的時候可以多去照顧一會您的母親。”
apha下山之後問了幾句oega的情況，他的激素水平還是不太好，但是以後清醒的頻率應該會越來越高。
溫序再次打車前往了鐘家，自從鐘卿和被醫院宣判‘死刑’之後，鐘母也不怎麼出門了，apha到的時候她正坐在餐桌上吃飯。
說是吃飯，不如用進食或者咀嚼來形容更為合適，婦人眼中沒有了昔日的光彩，一旁的陳叔眼中也盡是心疼。
聽到門口的動靜，鐘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站起來溫柔地問道：“阿序怎麼來了？”隨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帶著緊張地追問：“是卿卿出了什麼事嗎？”
“不是，就是不放心您，想來看看，卿和恢複地很好。”
婦人如釋重負地坐下喃喃道：“沒事就好。”
溫序也到她身邊坐下，碗中的小米粥沒動多少，熱氣卻是已經消散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