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盒子背後都標記了名字,不過這些管家都登記好了,鐘家會挑時候一一回禮,鐘卿和只有拆到自己感興趣的才看一眼。
溫序送了一個手作的胸針,彩色的寶石和設計都很符合鐘卿和的審美,石頭的質感很好,一點也不顯廉價,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陸安送了他一直想要的一張國畫,這幅畫消失了快三個世紀,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找到的。
陳溺送的禮物依然很有意思,是一個古董音樂盒,裡面的曲子古樸且極有韻味,音色也很特別。
鐘卿和還拆到了一個有意思的木雕,應該是手刻的,底部還有鐘卿和名字的縮寫和生日。
鐘卿和將它放在陽光下仔細端詳,是一本魔法故事書裡的街道,木雕極其完整,細致到街道裡人物的頭發絲都栩栩如生。
這塊木雕的體積不小,光是原木也許就價格不菲,鐘卿和不記得這個世界有這種水平的雕刻大師能做出這樣的作品。
陸安也看了看,設計師的匠心從每一個小細節處一覽無餘,陸家拍賣行裡的雕刻品不少,但像這種層次的幾乎沒有,看成色這塊木雕應該出自現代。
陸家的拍賣行竟然放過了這樣一位藝術家嗎?
鐘卿和拿起禮物盒,下面的署名只有一個雪花。
雖然很隱晦,但鐘卿和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這是誰送的,甚至好像這塊木雕上都殘存了雪的味道。
陸安不懂這個標誌,但他也很好奇這個作品是哪來的,便問道:“這個是誰送的?”
鐘卿和將木雕收好:“我的好朋友,不告訴你。”
陸安也不計較,他把最後兩個盒子交給鐘卿和,一個是陸夫人送的,一個是黎老爺子那天在宴會上給的。
鐘卿和看著那個古董盒子,他沒著急開啟,而是看向陸安的眼睛:“楊姨怎麼樣了?”
陸安沉默了一會,兩人對視著,鐘卿和眼睛裡是無聲的堅持。
良久,陸安率先敗下陣來,語氣裡帶著一些無奈:“三天前走的,我一直陪著她,她走的很安詳,我們在那棵老槐樹下聊天,她最後還叫我好好照顧你,說著說著就沒了呼吸。”
鐘卿和心裡一陣哀默,那棵老槐樹是楊姨的第一幅作品,從未出現過的畫風和極致的技術讓她聲名大噪,這位意氣風發的藝術家在最好的年紀遇到了陸先生,作品井噴式的流入市場,生命也極速的流逝著。
鐘卿和撫摸著這個盒子,輕輕地將它開啟,裡面躺著的是一把鑰匙。
陸安解釋道:“這是她畫室的鑰匙,只有一把,那個人找了很久,沒想到她送給了你。”
陸安告訴他畫室在城南,等會他就要飛摩洛哥為他的母親準備葬禮。
陸安走後鐘卿和對著鑰匙發呆,他想起自己在東國時候遇到的一個畫家,他在民間作畫,遇到有緣人就送,性格十分灑脫,但他的才華被發現之後,父皇將他招進宮內成為娘娘們的‘人形照相機’。
他的作品水漲船高,在民間以極高的價格被拍賣,但入宮後他卻極少再出作品。
那個時候鐘卿和還很小,才五歲。
這個畫家並不懼怕這個皇子,還教他畫畫,那是鐘卿和第一次拿起畫筆。
五年後,那個畫家跳井而亡,自他死後鐘卿和也不再畫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