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室內是春意濃濃,眾人藉著酒性說了些棋壇往事,木森也細細的向大家介紹了自己學棋的經過,眾人聽了,無不感嘆連連,都說木森是百年難遇的棋才。又聽李理說木森至今沒有任何的段位,不禁又為木森惋惜了幾句。
幾個人都是愛棋的人,幾杯酒下肚,都起了惺惺相惜之情,相互間也不再客套,彼此之間稱兄呼弟,其樂融融。
溫快對木森和李理說:“大理和三兒明天可別走了,說什麼也得喝完我和琳風的喜酒才能走。”
李理彷彿是有了些醉意,大著舌頭說:“我是沒得說啊,就看三兒的了。”
木森腦子裡浮現起鬍子蘭那張狡猾的笑臉,又掂著自己的學生們,不禁皺起了眉頭,說:“棋校裡還有些事情,我恐怕是不能多留了,再說,明天上午的機票都已經定好了。”
劉長風說:“那可不行,我還得向兄弟你再請教幾盤呢!一定得多留幾天。”
溫快也說:“是啊,三兒,你要是走了,就說明你看不起我和琳風,要真的是這樣,我也沒什麼說的了。”
木森和溫快劉長風是一見如故,自己也有心參加溫快的婚禮,但心裡卻又總是記掛著棋校,這時溫快又拿話來擠兌他,一時間猶豫了起來。
李理在一旁拿眼斜睨著木森,晃著腦袋說:“對了三兒,那誰啊?你們棋校的頭——,對了,我想起來了,他叫鬍子蘭是不是?你給我他的電話,我去給你請假,他現在不正求著我贊助的事情嗎?我回去就和他簽合同,咱一簽就是三年的,請幾天假算什麼?明天咱們就在這安安穩穩的喝溫哥的喜酒,誰也不許走!”
木森見李理一副醉意盎然的樣子,知道自己若是堅持要走,不免掃了眾人的興,自己也顯得太矯情了,只好點了點頭,答應了大家。
木森見兩瓶酒轉瞬間就已經見了底,劉長風胃不好,只是時不時的抿上一口,琳風和有仁都是不勝酒力,幾乎就沒怎麼喝。只剩下李理溫快和自己喝的不亦樂乎,而這其中的一大半酒都被李理搶著喝下了肚。木森看了看錶,想起要留些時間給劉長風和溫快夫婦倆說點家常話,便起身向溫快告辭。溫快見李理已然是喝的差不多了,而且木森也答應留下來參加自己的婚禮,當下也不挽留,說道:“好,那咱們明天見,我可等著你們啊。”
木森轉身又和劉長風和琳風說了幾句再見的話,便和有仁攙扶著李理出了溫快的家。
三人走在路上,夜間的風悠悠的吹來,李理的酒像是醒了三分,他奇怪的問有仁:“咦,咱們怎麼到這兒來了?不是在溫快家喝酒嗎?”
木森在一旁笑道:“你酒醒了啊?醒了的話,就自己走吧,我可扶不動了。”
李理掙開木森和有仁的手,踉踉蹌蹌的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說:“笑話,我還用的著你們扶?剛才只不過是喝的猛了點,有點不適應,這不,一點事也沒有了。”
李理說完,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在說醉話,竟然跑到馬路中央,忽的翻了個跟頭,驚的路人紛紛向兩旁讓,李理哈哈大笑,對著木森說道:“怎麼樣?三兒,你哥哥我沒騙你吧?這點酒,怎麼能醉的倒我呢?”
木森和有仁面面相覷,被李理的舉動弄的哭笑不得,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也不說話,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架起李理便走。
李理老大的不樂意,一邊掙紮著,一邊大聲的嚷嚷:“幹什麼呢你們?綁架啊?”
木森聞言:“對了,就是要綁架你,怎麼著吧。”
李理掙了幾下,卻又低不過二人的合力,便放低了聲音,神秘的說:“兄弟你放開我,我想起來一件事,我還得回溫快家一趟。”
木森皺了皺眉毛,問道:“什麼事情?明天辦不行嗎?”
李理吃吃的笑著,說:“那哪行!明天就不是味兒了。”
有仁在一旁奇怪的問道:“什麼事情啊?還有味嗎?”
李理噓了一聲,說:“我悄悄的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有仁說:“李大哥你說吧。”
李理悠悠的道:“我剛想起來,你劉大哥的最後一杯酒不是沒喝嗎?我怕你們給搶著喝了,我就悄悄的把它藏在了桌子底下,剛才稀裡糊塗的給忘了,咱們現在再回去,悄悄的把它給喝了,好不好?”
有仁聞言苦笑了一聲,知道李理這是在說酒話,也不搭理,對木森使了個眼色,兩人一齊加快了步伐。
木森一邊走一邊說:“美的你,還想喝啊?”
李理先是嘿嘿的笑了幾聲,又抬起頭來,對木森翻了白眼,說道:“怎麼著,不行啊?”
木森無奈的應付道:“行,行,咱們這就去,等會讓你喝個夠。”
李理歪著頭想了半天,忽然說道:“假的,這不是去溫哥的家的路,你小子騙我。”說完用力的掙開兩人,回頭就跑,一邊跑一邊高聲的叫著:“來啊,你們倆來啊,來追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