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雨年捧起它蜷曲的身體,上下打量一番後,若有所思地點頭:“把覡搞死再幫你取,放心,一定起個好聽的。”
“土豆粉”用力點頭,往他手腕上一纏,繼續當自己的裝飾品去了。
……
“回來了。”
連雨年剛邁進安和殿,就聽見沈青池的聲音從望月臺方向傳來。緊接著眼前一黑,聲音的主人用力抱住他,將他牢牢鎖進自己的臂彎間。
衣袂翻飛,寬大的袖擺卷著醇苦的檀香攏上身來,連雨年靠在沈青池身上,與他耳鬢廝磨,發絲交纏,耳邊盡是他的呼吸聲與心跳聲,略顯淩亂,但很悅耳。
“土豆粉”探頭瞧一眼,機靈地從連雨年腕間滑落,飛快躥出殿外。
幾乎在它離去的同一時間,連雨年抬起手臂回抱住沈青池,手掌壓著他的後腦,指尖沒入他如瀑的黑發,從發根到發尾梳理一遍,彷彿給什麼大型猛獸順毛。
沈青池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幾步路還用輕功,就這麼迫不及待嗎?”連雨年笑道,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不久前剛反駁過一句類似的話。
“是啊,我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做點兒什麼。”
沈青池埋在他頸間悶笑一聲,環著他腰背的手忽然用力,攔腰抱起他向內室走去。
連雨年怔了怔,也沒掙紮,反倒放鬆身體,心安理得地歪頭窩在他肩上,勾了勾懸在空中的精緻足踝。
聽到殿內的動靜,擇青親自端著沈青池為連雨年準備的、已經溫了半個多時辰的藥膳骨湯進殿,想讓他趁熱喝了暖暖身。
誰知他一進門、一抬頭,就看見陛下摟著先生快步走向內室,儼然一副要白日宣那啥的模樣,頓時整個人僵成了一具僵屍。
他怔忪片刻,默默端著湯原地返回,讓人拿下去繼續溫著,然後眼觀鼻鼻觀心地守在門前。
殿內,沈青池將連雨年放在床上,右手摘下他綰發的木簪扔開,順勢握住他纖細的後頸,在滿床流瀉的青絲間屈腿抵上床鋪,俯身吻了下去。
連雨年抬頭迎接他的吻,略略抬起的下巴與抻直的頸線連成一道漂亮弧度。黑發在他的肩頸裡堆出一片如雲的陰影,逶迤流入半敞的領口,淩亂散在雪白的肌膚上,鎖骨微聳,在其間若隱若現。
他們纏綿而溫柔地交換氣息,彷彿交頸的雁鳥,並無欲色,只有分別多時終於重逢的親密相依。
“抱著我。”沈青池含糊地說,喑啞的聲線從交疊的唇齒中漏洩而出,伴隨著某種黏膩聲線,令人臉紅心跳。
連雨年抬手勾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搭在他腰上,指尖若有似無地貼著他的腰帶摩挲了幾下。
沈青池跨坐下來,兩根手指捏著他的下巴向上抬,灼燙的吻順勢下滑,啄了啄他精巧的喉結。
連雨年癢得輕笑,作勢要躲,又被他轉了回去,捉著他纖瘦的手腕繼續糾纏。
“別躲。”沈青池有一下沒一下地咬他的頸項,低低咕噥道。
他在感情上是強勢的掠奪者,在床上也是。他可沒有自己是委身在下的自覺,習慣性地主導一切,看著連雨年的眼神都透著病態的渴求,彷彿自己才是執掌生殺大權的狩獵者。
“嗯,我不躲。”
連雨年摸摸他的臉,手指沿著他的輪廓輾轉滑到下巴,帶著親暱和引誘的意味。
沈青池下意識偏頭磨蹭連雨年的掌心,手上力道一鬆,身上劍拔弩張的攻擊性慢慢消解,化成滿腔柔情。
兇獸套上枷鎖,又主動縮回了籠中。
“不繼續?”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