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差不多。”見孫子實話實說，老人倒是沒有再繼續追究的意思，一邊開啟卷軸，一邊隨意問道，“說吧，要多少錢？”
年輕人正要說出自己的需求，卻聽到老人驚訝地“咦”了一聲。
“這……”老人震驚，小心翼翼把手上的字幅放在長桌上，一點點攤開，就好像是看到了真正的古物。
字幅在桌上攤開，露出裡面的內容。
字幅只是單純的字幅，沒有額外內容，再看字幅的內容，是讓人熟悉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
老人顫顫巍巍、小心翼翼撫了下上面的內容，又忙縮回手，迅速跑到櫃子旁，取出一個放大鏡，認真看字幅的內容。
老人趴在字幅前認真看著。
一旁的年輕人慾言又止，看老人沒有再提出之前的事，也不多說什麼，不過反正他也不差這點時間，索性跑去開啟了電視機。
電視裡正在重播一檔節目，年輕人曾經在網路上看過這個節目的相關，索性不再換臺，就這麼坐在沙發上往下看。
許久，老人突然大喝一聲。
年輕人回頭：“怎麼了？”
老人看他：“這真不是真跡？”
年輕人撓頭，之前老人還一口一個不相信呢，這會兒竟然換了語氣，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大家都說像真的，不過真的不是，是最近很火的一個網紅的作品，這副字也是他之前抽獎送出去的，我偶然知道了這副字的去處，想著爺爺喜歡，索性高價買下來了。”
老人皺眉，又問了一遍：“不是真跡？”
“不是。”年輕人搖頭。
就在這時，電視的聲音蓋過了兩人的對話。
“李白先生最早在網路上又熱度，是在法國的一段影片，聽說李白先生去法國是因為葡萄酒好喝？”
節目中，年輕的混血少年爽朗大笑：“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主持人也笑：“所以果真是因為法國的葡萄酒好喝，李白先生才去的法國麼，看來李白先生與青蓮居士確實是惺惺相惜，我們也知道李白先生字畫造詣極高，不知可否請李白先生為我們的節目組留下墨寶。”
“可以。”少年李白點頭應下。
不一會兒，節目組就送上來了筆墨紙硯。
李白蘸了墨，問道：“要寫什麼？”
主持人笑笑，也不為難，直接道：“不如就寫‘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吧，讓我們也學一學青蓮居士豁達的人生態度。”
李白失笑，雖然主持人一次次將自己與歷史上的李白區分開來，不過他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也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提筆在紙上寫下詩句。
不過他卻沒有隻寫那兩句，而是將整首詩都寫了下來。
電視外，老人看到李白提筆寫字，並不算特別老花的眼睛驀地眯了起來，拎著手裡的放大鏡就沖到了電視前，舉著放大鏡看螢幕。
或者說是看螢幕中的字。
“爺爺，您這是……”
“像，太像了，如果不說，我真以為這是青蓮居士的字，太像了！”
老人一次次呢喃著，心中滿是震撼。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年輕人看了看趴在電視機前的老人，無奈跑去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另一位老人，連忙道：“趙爺爺。”
門口的趙姓老人沖著他笑了笑：“你爺爺呢？”
“我爺爺今天心情好像有點激動，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拿回那幅字，趙爺爺請進。”年輕人連忙讓開，讓站在門外的人進門。
趙姓老人也不客氣，直接進了門。
按理說一個人進來，最先注意到的絕對是屋內的異常，比如說趴在電視機前舉著放大鏡的老人，但是這位趙姓老人進門的時候，率先注意到的卻是不遠處案桌上的字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