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川聞言,果真翻開手上的産權證書,隨即就看見權利人的那一欄上,並排寫著自己和姜以寧的名字。
紅色的證件封皮,加上鮮紅的印章,莫名讓路行川有種拿到結婚證的錯覺。
他的臉色更紅了,一邊幸福得心裡冒泡,黑亮的眼珠小狗似的眨也不眨地盯著姜以寧,一邊為自己剛才粗淺的想法感到羞愧,耳根都跟著發燙。
姜以寧看著路行川肉眼可見迅速紅溫的模樣,又不禁勾起唇角,故意貼近了他的臉側,輕聲道:“還有一件禮物。”
路行川拿著房産證的手捏緊了,姜以寧笑著吻上他的臉頰,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兩個人又自然而然地吻上對方的雙唇……
別墅二樓的燈滅了。
窗簾拉得很嚴實,看不見裡面任何動靜,反而更讓人想入非非。
翟湛英的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咬緊的牙齒刺破了黏膜,鈍痛和鐵鏽味在口腔中蔓延。
他應該憤怒地沖進去,應該把路行川從姜以寧身上扯下來,應該把這刺目的一切都砸個粉碎——
可他又不能這麼做,路行川已經不是可以任他拿捏的普通人,只要對方隨便在老爺子那裡告個狀,就夠他喝一壺了。
翟湛英也不想把這事捅破到翟弘禮面前,被老頭子偏愛的路行川可以有恃無恐,他卻不敢去賭。
翟弘禮當真一無所知麼?還是裝聾作啞,溺愛並默許路行川的舉動?
他已經失去得夠多了,絕不能再露出任何軟肋,被人抓住把柄,所以連這種程度的恥辱也只能隱忍。
如果姜以寧是在報複他,那姜以寧成功了。
翟湛英在這一刻才忽然真實地體會到那種被愛人背叛的痛苦,心髒被冰錐刺穿一般,割裂出徹骨的冷意和痛楚,還有無能為力的沉重與疲憊。
他好像有一點懂得了姜以寧的感受,原來在知道他和別人上床時候,姜以寧就是這樣的心情嗎?
這就是報應,是他應有的懲罰。
翟湛英想。
腦海裡又無法自制地浮現出姜以寧和路行川親密纏綿的畫面,而他竟在沸騰的怒火和妒火中更加慾火中燒,下腹發熱、喉嚨幹澀發緊,分不清是興奮還是痛苦。
心中甚至詭異地冒出一個念頭——
如果姜以寧被弄髒的話,他們就更相配了。
他允許姜以寧也犯錯誤,這樣他們就扯平了,很公平,不是嗎?
翟湛英在別墅外待了一整夜。
後半夜下起了雨,冷雨打在車窗上,斑駁地滑落,讓他想起最後那晚,姜以寧臉上的眼淚,腦後早已癒合的傷口又泛起隱約的幻痛。
直到天色將明時,黑色的勞斯萊斯才駛離了別墅區。
一年到頭難得睡了個囫圇覺、人還沒清醒過來的梁旭,在新年的第一天清晨,又收到來自老闆的電話。
“盡快幫我安排個時間,約水果臺的胡臺長見一面,就說是我想贊助他們的新節目。”
梁旭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末了,依舊很恭敬地回複道:“好的翟總,您還有其他吩咐嗎?”
【作者有話說】
社畜梁秘書:毀滅吧這個b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