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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翟湛英好歹也身居高位這麼多年，剎那的震驚後很快把不忿都按捺迴心底，嘴角不大自然地扯了扯，還是擠出驚喜似的笑容來：“是你？”
“怪不得那時候我就看你眼熟，原來是像大哥。”
他面上笑意親切和善，心中卻只後悔沒把這小子按死在看守所裡，怪不得老頭子突然要見姜以寧，肯定是路行川在背後告了他的黑狀。
也不知道路行川都說了些什麼，但現在翟弘禮看起來還沒有遷怒於他的苗頭，翟湛英心思動得飛快，當即先下手為強，佯裝歉意道：“怪我最近太忙了，也沒時間特意跟你賠個不是，之前的誤會都是我的疏忽，底下的人不懂事，委屈了你，實在抱歉。”
翟湛英假笑得誠懇，路行川並不看他，說話間已走到翟弘禮身邊。
老人聞言，眉頭疑惑地輕皺：“什麼誤會？你們以前見過？”
路行川在老爺子身側站定，目光越過翟湛英，和姜以寧視線相對。
姜以寧從驚訝中回過神，只覺得世事陰差陽錯，莫名還有種天道好輪回的感慨，朝他眨了一下眼睛，露出一點由衷的笑意。
這下倒是翟湛英自己把自己架起來了，尷尬地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
“我在餐廳做兼職的時候遇到過他，他說丟了一塊腕錶，懷疑是我偷的。”
路行川突然開口，語氣淡淡的，也笑了一下：“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在看守所待了一個星期而已，學校那邊落下的課程我也補上了。”
路行川說得越輕松，翟弘禮眉毛便皺得越緊，話裡又是心疼他，又是對翟湛英的責怪：“還有這回事？”
“怎麼還到看守所去了？不就是一塊表麼，丟了就丟了，你什麼時候也學著這麼小家子氣了。”
老爺子面色不虞，口氣也嚴厲起來，翟湛英在外如何威風八面，面對他也得低眉順眼，半句反駁都不敢說，只一味低頭賠罪道：“……是我不好。”
翟弘禮仍是關心地看著路行川，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憐：“真是委屈你了。”
“也沒什麼，就是擦了幾天地板和馬桶。”
年輕人不甚在意地笑笑，像是怕他擔心，還補充說：“以前在孤兒院也經常要打掃衛生，都是做慣了的事，真的沒什麼。”
不提孤兒院還好，一提起就又惹得翟弘禮眼眶發酸，更覺得是翟湛英不懂事：“小川這麼好的一個孩子，想也知道不可能偷東西，你也太沒有分寸了！”
先前沒告狀，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呢，翟湛英半垂著眼，心裡罵娘，嘴上還要認錯：“父親教訓的是，都是我的錯。小川要是還沒消氣，就罰我也去公司擦一個周的地板……”
姜以寧難得看見翟湛英吃癟，莫名有些好笑，順勢補了一句：“還有馬桶。”
看著相視一笑的路行川和姜以寧，翟湛英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是。”
他也皮笑肉不笑，瞥向路行川，接著說：“那塊表是我和以寧結婚十三週年紀念日的禮物，對我來說很重要，所以那天我才會那麼心急，冒犯了你，希望你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