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邊上圍觀的經紀人轉頭裝作不認識那灘粉色的東西,後來又發現關系實在撇不開,像喉嚨突發惡疾一樣咳了聲。
聽到聲音,理智回籠,爛泥宋迅速重新坐起了,一臉正經地換了個說法:“你寫詞厲害,這段填詞你來行嗎?”
還拿捏了一把類似於播音腔的嗓子,看著一副很專業的樣子。
說完後他轉頭看向攝影師,抬手說:“攝影老師麻煩把剛才那段掐掉,留下這段。”
有點形象管理意識,但是晚了。
不一定真掐,總之攝影師先忍著笑答應了。
很多人知道宋敘,但不認識宋敘。出道就拿獎,只在公開的正式場合露面,從不分享私生活,也不對任何事情發表看法意見,很多人對他的印象都停留在橫空出世的創作型天才,有絕對的舞臺控制能力,情緒平和穩定。
但是原來天才也會討厭作詞,以及私底下原來是這個死樣。
直麵人死樣的張明浩沉默之後再沉默,一隻手抬起又垂下,最終說:“……行。”
他行,但節目組這邊條件不行。工作人員在他們決定下來後就跟節目組聯絡了,對面告知樂團的大多成員已經被其他組提前預定,人手不足。
“這麼快的?”
宋敘先是一愣,之後反應過來,突然想起抽簽的時候導演莫名其妙說的那一句“注意盡快聯系”。
很好,他到現在終於滯後地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意思。
原來盡快是真得快,這才剛開始就已經人手不足。
樂團人手不多已經是節目的老傳統,歷屆嘉賓都趕在第一時間找樂團,他們吃了兩個人都沒複習的虧。
張明浩也沒忍住眉頭一抽。
“人手不夠啊,”揉了下下巴,宋敘思考著抬起頭,說,“話說大堂那邊是不是有臺鋼琴,你說能用嗎?”
大堂的鋼琴能用,且沒人搶,於是被他倆徵用。
攛掇張明浩速成彈琴未遂,宋敘最終自己上了。
晚上其他人各自外出練習,剛好方便他們兩個摸到大堂去摸鋼琴。
節目組聘請的樂團裡有會給鋼琴調音的人,訓練臨走時幫著調了音,上手就能直接用。
在鋼琴凳上坐下,在一眾注視下,宋敘多看了兩眼黑白琴鍵,看了半天後終於抬起了雙手,結果只是虛晃一槍,之後很快又把手給放下了。
張明浩被他這假動作整得一愣一愣,站一邊問:“這是在?”
宋敘撓頭,說:“我這不是得想一下這玩意是怎麼使的。”
居然還要想一下該怎麼用。張明浩略微睜眼:“你不是會嗎?”
“那也是六七……嗯幾年前的事了,”多瞅了眼黑白琴鍵,宋敘說,“現在得再重新認識一下。”
行。張明浩於是不再說話,給出時間和空間讓他重新認識了。
認識半天的結果是大師宋抬手第一個就彈了個奇奇怪怪的音,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他們摸鋼琴摸到晚上其他人回來,其他幾個嘉賓擱大堂裡一起欣賞了下宋大師的超絕怪音。
其他人笑,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夏陽也笑,唇角揚起後又隱約聽出這是和自己抽的不一樣的曲子,想起什麼事實,嘴角又下去了。
一點神奇的怪動靜,有人笑完後抬手擦了下笑出的兩滴淚,說:“這是在幹什麼?玩得好奇怪。”
宋敘如實回答說:“給明天直播做準備。”雖然練著練著就玩去了。
回想了一下剛才聽到的怪聲音,其他人看看他又看看鋼琴,發現這是在說真的後陷入短暫的安靜,之後猶豫著一點頭,拍肩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