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前後跑入停車場,場內零零散散的停著數十輛車。
這段時間九龍城很冷清,大部分還在場內的車,基本上都是賣場裡那些商戶的麵包車。
早在兩天前,許擎陽便和塵溪商量過了路線,也大致看過了停車場裡的眾多車。
僅從車的外觀來看,許擎陽當時和韋國強商量後便選定了停車場靠近大門處的一輛看起來還比較新的麵包車。
然而,這個決定卻直接被塵溪否定了。
塵溪選中的是停車場最靠近內側,也是離大門最遠的一輛看起來很是老舊的金盃車。
許擎陽和韋國強很是納悶,詢問過塵溪理由時,卻只是得到了一個“那輛新車壞了”的答案。
塵溪很堅持,許擎陽和韋國強二人當時互看了一眼,只在心中表示懷疑。
不過,這種懷疑,在兩天後便因為喬欣兒的突然暴起而被徹底打消,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塵溪的判斷在有序的前進著。
事實上,那輛車,也確實是壞的,正是因此,王鑫上一次才會死在那裡。
雖然如今情況已然不同,但塵溪也不想冒這個險。
何況,她選的那輛金盃車,其實很不錯。
……
“你們就在車裡躲好等我和喬欣兒。韋師傅,先別急著打火,等我們快到停車場大門的時候,你再把車開出來接我們。”塵溪把眾人送到了那輛金盃車旁,專門叮囑了韋國強一番。
這種時候已經顧不得去區分她和老許誰才是領路人的角色了。
韋國強看了看停車場大門處,一人多高的圍牆和周邊的綠化,完全擋住了看向十字路口方向的視線。
於是他問道:“怎麼確定你們什麼時候快到大門口?”
塵溪轉身說道:“要麼聽聲音,要麼看動靜。”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飛快向著十字路口奔去,連停車場的大門也沒走,直接走了一條通往十字路口的直線。
韋國強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許擎陽拉住了。
“先上車吧,我來判斷。”許擎陽說道。
韋國強用了一根事先便準備好的細長鐵絲,僅用了不到五秒鐘,便開啟了金盃車的車門。
眾人連忙上了車,除了許擎陽和韋國強坐在了前排,因為是拉貨的車,後排根本沒座位,剩下的人便只能直接坐在地板上。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並沒有等多久,但卻讓人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停車場裡的喪屍,能走能跑的基本都在來時就被塵溪砍翻在地了,但總有那麼兩隻又晃悠著從停車場大門外走了進來。
不來還好,那兩隻喪屍一進大門,李順和便坐不住了。
“首長,韋師傅,要不,咱們就先走吧,這麼久沒來,說不定她倆已經回不來了呢,再不走,一會等喪屍散了,咱就走不了了。”李順和從地板上坐了起來,把頭向前伸了伸,對著前排小聲地說道。
許擎陽聞言,臉一綠,回頭便對李順和罵道:“順子啊,順子,你怎麼到現在還在說這些!我知道你懷恨在心,是,她是砍了你的手,但我們都看的很明白,那就是一場誤會,我都不知道你怎麼就那麼看她不順眼。我們曾經是軍人吶,過河拆橋這種事,你認為我乾的出來?”
一口氣憋了數天的李順和,在提議遭到拒絕後,情緒終於有些失控,他對著許擎陽揚了揚自己那隻斷手,咬牙切齒的低聲怒吼道:“首長,我原本一直都很尊敬你,但你說這是誤會?我看她不順眼?瞎子都能看出來,是她看我不順眼,敢情砍的不是你的手,痛的不是你啊!”
“你!……”許擎陽被這人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韋國強趕緊拍了拍許擎陽的肩膀,苦哈哈的勸道:“都少說兩句吧,這個節骨眼上了,逃命要緊!”
另外的幾人皆面面相覷,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李順和拉過自己的揹包,胡亂的枕在了腦後,就那麼蜷縮著睡在了地板上。
他受夠了這幫人,也受夠了把自己的命系在他人身上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靈根,還不夠強大,現在的他隨時都有可能被那個女人給殺掉。
這讓他很不爽,他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等手上的傷再好一點,即便靈根沒成,也要另尋一條出路先。
……
“來了,來了!快,快!韋兄弟!”許擎陽坐低了身子,一直觀察著十字路口方向的動靜。
隔著老遠,許擎陽便看見一根黑乎乎的燈杆在慢慢的移動著,隔著數秒便會重重的向下砸去,因為視線的阻擋,只能看見燈杆的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