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地上慢慢的站起,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渣子,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
平城基因組研究所在五天前就已經拿到了數份感染者的基因測試樣本。
包括落霞市分所在內的全國數千名研究員,透過五天五夜的不間斷工作,依然沒有得出病毒對感染者基因組序列的影響方式,但那種超快速的基因複製模式,深深的刻在了王翔的腦海裡。
他曾經推斷過,如果病毒一旦擴散,人體基因組序列將不可逆轉,最後的結果是,整個世界都將不復存在。
從他站在十一樓電梯門口看見一個男人被人活生生咬死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這個世界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世界了。
他要告別從前,用一種全新的方式活著,或是死去然後再復活。
反正,在曾經的那個世界裡,他已經一無所有了,留下的不過是因為*****而帶來的身敗名裂。
告別從前,就應該從否定開始。
“我不認識什麼冷雲書啊!”王翔看著塵溪,笑著說道。
塵溪的嘴角揚了揚,似乎在嘲笑,她很清楚眼前這個猥瑣男人的想法,因為上一次,當著冷雲書的面,他都否認了曾經的一切。
包括,他的真實姓名。
“王鑫,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做的什麼事,我都知道。”塵溪說出了王翔的真名,語氣有些嘲弄,她很看不起這種敢做而不敢當的男人。
王翔的笑容凝住了,表情慢慢變的冰冷起來,他疑惑的問道:“你是誰?”
塵溪說道:“我是誰不重要,但我知道冷雲書是你的同事,你們前天晚上應該還在研究所見過面。”
“是又怎麼樣!我怎麼可能知道他現在在哪裡。”王翔知道無法推脫了,只能承認,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個好相與之人。
“好!那你告訴我,前天晚上,你們分別後,他去了什麼地方?”塵溪只想知道一個答案,一個一直困擾在她心裡的答案。
她知道,上一次,那晚王翔與冷雲書分別後,雲書回了她的家。
但現在呢,那晚分別後,冷雲書去了哪裡,這很重要。
“前天晚上?我真有些記不清了,一起離開研究所的有好幾個同事。”王翔很認真的在回憶,這次他沒有說謊,因為說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塵溪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著王翔的回憶。
突然,她的心跳有些加快,這是這些年來在遇到危險時,她才會出現的一種預警。
她轉過頭,看向大賣場對面一百米處的那棟十層公寓樓,整棟樓裡安靜的如一片死地。
她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她以為自己只是太過緊張了,於是收回了目光。
“等等……我想起來了!那晚,冷雲書好像跟我說過,他說他要去找……”
呯!!!!!!!!
一聲槍響!
響徹了九龍城的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