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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不會利用他
為了錢，我可以在上課之餘打工，在奶茶店，咖啡廳，便利店……
可畢竟是兼職，再加上我從小營養不良，身材比同齡人瘦小許多，老闆不看中我，給我發的工資自然也就少得可憐，更何況我經常生病請假。
後面幹脆辭職。
至於剩下的……還不是要用我這副唯一有價值的身子去還。
第一次是我爸慫恿的我。
那天追債的那些男人就堵在我家門口，我放學回家就看到了這一幕，雖然已經習慣了，但要是還不上錢還是會免不了一頓毒打。
我爸坐在沙發上，格外冷靜，因為他知道有我這個“替罪羊”在，那些男人就不會為難他。
我的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連呼吸也變得異常艱難，我費力地從嘴縫中擠出幾個字：“再給我點時間……”
“就今天！沒得商量！”還沒等我說完，男人的巴掌就落了下來。
這一掌猝不及防，像冰雹砸碎玻璃，將我的最後一絲體面也砸的稀碎，“他媽的，今天要是還不上，那就別怪老子不憐香惜玉了！”
“哎喲，大哥消消氣。”在我捱了一巴掌之後，我爸才終於肯開口說話了，他站起身走上前來把我拽到一邊，“小憫啊……你何苦這樣呢？他們也不是不識貨的人，你現在沒錢，他們也不會走的。”
“那能怎麼辦？”我厭惡地撇了撇頭。
“很簡單，你去和他們做愛。”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好像提前計劃好了一切，每個字都裹著廉價香水的甜膩，飄到人耳邊就散成一聲嗤笑。
我錯愕地抬起眼，死死地盯著他，瞳孔縮成針尖，目光更像是淬了毒的刀片，一寸寸腕過他的臉。
“小憫，我也是沒辦法，你看你長得也不差，你有女生的樣子，這是你的優勢，他們會喜歡的。”
他的話裡帶著輕浮，我攥緊拳頭，脖頸後仰如蓄勢的蛇，舌尖清掃過犬齒，像在品嘗未出口的詛咒。
說起來，我最痛恨的就是我這張臉，從小因為男生女相，不知道惹出多少非議。甚至有的男人覬覦我，對我出言侮辱。
有時候我就氣自己不會罵娘，要是我會，他們的祖宗十八代早就被我問候了。
“江健，我答應過我媽，不會做這種事。”我直呼他的大名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還是我媽死的時候。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哦，是一種幾近慈悲的恨意。
我恨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