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沐嶸。”我不知道說什麼樣的狠話他才能討厭我,於是我試探道:“我可能……從來沒喜歡過你。”
“……”
他的臉色驟然白了。
起作用了!
我把手伸進被子裡,避免被他看見我因為煎熬而嵌進肉裡的指甲。
我故作輕松道:“你知道的,從小到大沒有人愛我,只有你對我好,所以我或許想要抓住這點好,我不是真的喜歡你。”
“嗯,好。”
……?
他什麼意思?
“我不在乎。”段沐嶸坐到我旁邊,語氣淡漠,“我想對你好,只想對你一個人好,你只需要接受,我不要別的。”
“我不接受。”
“那就慢慢接受。”
“……”
不管我怎麼說,段沐嶸總有一百種理由拒絕。
我都說的這麼明確了!
不想理他。
我低下頭,把被子猛地拉起來,蒙著臉含糊道:“你走,我要睡覺。”
他抵抵我,我沒動彈,他悻悻的說了句好夢,下一秒我就聽見了“咔”的一聲。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半夜渴了想喝點水,發現水杯裡都空了,飲水機還在客廳。
剛吵完架壓根不想見他。
又撐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了,於是我躡手躡腳的開啟門,臥室沖著的就是沙發,幸好段沐嶸沒醒。
我推開門,因為老化而發出“嘎吱”的響聲,把我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哆嗦,我連忙扶住它,心虛地看向沙發的方向。
哥睡眠真好……
心裡罵罵咧咧,憑什麼我因為吵架的事情鬧得夜不能寐,他卻能睡得這麼安穩。
我沒穿鞋,怕吵醒他。光著腳走到客廳,餘光掃到放在桌上的水杯。
裡面還留著兩指寬的水,杯底裡似乎沉著兩粒還沒完全溶解的藥片。
隔著太遠,我眯著眼睛,不確定似的弓著身子去看,地上還散落著幾顆藥片。
心髒突然漏跳一拍——“段沐嶸!”
我怵地沖上去扳他的肩膀,他半邊臉埋在靠墊裡,右手懸垂在地板上方。